人家妖神的闺女,他连面都没见过,算算年纪怕是当他祖奶奶都可以了。
如何能够容得下妖神大人在这乱点鸳鸯谱。
见百里安神情一脸认真不似作伪,妖神凝肃的表情竟是逐渐缓和下来,他用一种新奇的目光打量着百里安,道:“倒是没看出来,你小子竟是个花心的种。”
百里安只当他是在挖苦讽刺,应和着干笑两声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这般敷衍摆烂的回应,换做任何一个为自家女儿征婚的长辈,听了这话怕是都得两大耳刮子扇过去。
可谁曾想,妖神竟是极为认可地点了点头,道:“也是,毕竟风流与花心还是有差别的,乘荒小儿生平最是自诩风流。
可吾瞧着,他那才是真花心,而且行事毫无担当,在他眼中,女子如玩物一般,智商也是蠢笨如豚难堪大用,同你这小家伙比起来当真是云龙井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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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能硬夸?
百里安震惊呆滞。
若非听着前缀的那一席长篇大论,百里安都要觉得,这云龙说的是乘荒,井蛙说得是他了。
这妖神得是有多憎恶君皇乘荒啊,言辞神态之间对于他,尽是鄙夷唾弃,恨不得将其贬的一文不值!
这贬得硬生生叫百里安生出了一种受宠若惊的错觉来。
尽管他对君皇乘荒的为人处世也极为不看好,却也绝然不敢自大到,去与他自比什么云龙井蛙之分。
人家仙二代的身份,天地五尊仙的修行境界明晃晃地还摆在这呢。
若是此刻有外人在场听了这话,百里安必得为这话羞耻红面。
“额……这风流之人与花心之辈,想来意思也大差不差,小子此生红颜无数,知己无数,这一点倒是与君皇乘荒陛下志……志趣相投。”
百里安说这话时有点发恶心,他发誓,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自污最厉害的一回。
他看得出来妖神不知出于何种缘故,对于这君皇乘荒竟是有种极为强烈的反感憎恶的意识,这份意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不知所谓了。
因为他对君皇乘荒的反感厌恶,似乎还远在封印他的仙尊祝斩与沧南衣之上。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便看见妖神表情裂开,气急攻心道:“你同那浑人志什么趣?!相什么投?!怎可生出这般可怕的想法!”
瞧着模样,仿佛百里安脑子里生出什么脏东西似的,恨不能直接扑上来抱住他的脑袋生生将那些腌臜认知给亲手倒出来。
可虽是怒不可遏的样子,可怎么感觉更多的是一种长辈感觉的痛心疾首。
妖神强忍着一巴掌呼在百里安后脑勺上的冲动,愤愤说道:“你与此子怎可一概而论,你是吾一眼就相中的孩子,怎可如此妄自菲薄!那等子货色,终日就知晓沉迷于女色之中,正经大事是一个也抗不住事儿,天生吃得就是女人这碗饭。
他能有什么用,抛开身份不说,就是窝囊废一个!行事没有担当,为人没有原则,若非他这一身血脉特殊,寻常种族女子难承其神嗣,怕是如今这子子孙孙正如那蒲公英野种一般,遍地各界皆是孤儿寡母的惨剧。
因着沧南衣那层子身份,昆仑与仙界联姻的关系,他自身又是多靠沧南衣接济,方可稳于尊仙境界,所以就注定了,他这辈子,便是玩再多的女人,他再如何喜欢这些女人,都注定不会给任何一个人名分。”
说到这里,妖神面上冷笑一声:“他这样自诩风流多情之人,实则才是最最无情的糟污货色,这些年来,但凡他真正有那个格外喜爱能够得他真心相待的女子,带到这昆仑山中来,他那水神殿中去,给个侧妃的名分,吾都可以对他另眼相看了!”
百里安面色觑觑,低声询问道:“妖神大人虽封于此洞之中不见天日,可您似乎对于昆仑山中之事,格外的……了如指掌啊。”
妖神眉头一皱,冷着脸道:“你少在这里转移话题,吾不管你小子风流也罢,多情也好,不怕你花心,就怕你专情求个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君子守节作态,那吾纵然是强行促成你与吾家乖女之事,最后怕也是得落得一个两见相恨的玉碎下场。
可你小子有妻又有妾,可见是个能够稳得住后宫有本事的男人,且不说你家妻子是否是个能够容人的主儿,但你小子必是一个重情意,有责任的好男儿,才会给这些女子们一个正正当当的名分。”
不是,他都自污成这样,渣成这样了,他怎么还能搁这硬夸呢?
这是活爹还是活阎王。
当真是可怕。
感情他原先一张口就说错了话,方向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