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也不用同这不要脸皮的老东西客气了。
既然为老不尊,何须敬重。
百里安用力拂落他的手,重重将他推开,正色说道:“妖神大人,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傻吗?我连您闺女是谁都不曾知晓,我如何喜欢她,又如何视如己出?我虽非迂腐之人,可你这……可你这这这,明显也太欺负人了!”
曾几何时,这些年来,谁敢对他如此无礼失敬。
这推人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宛若不耐烦到了极点,在打发一个黏人不懂事的熊孩子。
而咱们的妖神大人,也当真是将‘熊孩子’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被重重推开,又快速弹了回来,像颗牛皮糖一样蹭了上来,竟丝毫不顾及自己一大把岁数了,身子一矮,就坐了下去,抱着百里安的大腿,认真说道:
“你不见见,你怎不知你不会喜欢吾女?你且先见见她,必定欢喜她。
吾之乖女,生的极美,正如那玉树亭亭阶砌,金莲冉冉池塘。芍药芳姿少比,石榴丽质无双,当世仅有!
吾之境界,能窥人命格,你若见到她,定然会喜欢她,那既然是定然注定之事,又何必急于一时相见,未来注定会发生之事,又何必今日一口回绝,来日伤了自己所爱之人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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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如直接当做眼下就已经爱上了她,包容她的一切,这孩子自然也就是当做自己了的,这般想想,是不是很欣慰开心?”
他欣慰开心个鬼!
就这忽悠人的逻辑,这位大名鼎鼎的妖神大人关在这里当真是屈才了。
一口胡话张口即来,怎么这些年纪越大的老怪,性子越发的泼皮无赖像个不讲理的孩童一般。
还孩子?!
百里安可没有这份喜当‘爹’的觉悟。
而且还有,这老东西趴地抱大腿,一系列行云如流水般的动作举止,这股神韵调调,怎么好似与他印象中的某人,十分相似。
眼看着好话利诱不成,这位妖神大人无计施展之下,眼神渐渐阴郁森然起来。
百里安对这套流程十分熟悉,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位妖神大人便会在失去理智之下,开始行那强取豪夺之事了。
便是那位太玄宗上,脾性出了名温和知礼的苏观海,在涉及自己女儿终生大事之上,也能暴露出内心的阴暗自私一面。
更遑论常年遵循野性争夺本能的妖神了。
百里安察觉到了自己的危机感重重……
“阿嚏!阿嚏!”
夜半时分,沧南衣本难得偷闲,自书柜之上随手捡来一本人间解闷的人间话本子相看许久。
轻水已被暂且打发下去休息入定去了。
青玄自圣榻之前,身子立于劲竹,安静不出声地静静守在娘娘身侧,手里掌着一盏昏黄油灯。
听得这两声动静,她难得好奇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道:“娘娘这是着风寒了?”
沧南衣整了整自己手中拿歪的书籍,若有所思道:“两声?这莫不是有故人在思念于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