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它刚刚挣脱开百里安的精神力控制,下一刻,却见那阴险狡诈的小子转身之间,一只腿不动声色地探出衣摆,往它狗腿子下轻轻一拌……
鬼獒幽犬只感到自己的狗腿仿佛撞在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千年玄铁上,骨头顿时传来一阵错位的声响,紧接着便是剧痛袭来,眼前一黑,竟是叫它狗腿子险些骨折断裂。
它在地上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不过好在这仅仅只是皮外伤,并不足以真正伤到它。
只是在鬼獒幽犬甩着尾巴摇头起身之际,却见那阴损至极的小子眉头一蹙,瞧着却是一副很可怜弱不禁风的孱弱模样。
彼时山林风起,他手掌抬起轻而无力地压着自己的胸口一阵急促咳嗽,呼吸也微微变得有些急了,好看的俊颜上很快透出一抹病态的潮红,眼底的猩红血色飞快褪去的同时,慢慢蓄上了一层模糊的水雾。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副羸弱地快要挂掉的样子,他娘的腿硬得和铁石一般,脚下速度也丝毫不慢,跑得比它四条腿都快,眨眼间的功夫,就来到了娘娘主子的面前,仿佛被抽干了一身的气力般,身子一软。
而素来对世间男男女女,众多生灵都不假以辞色的娘娘主子,却竟是破天荒地欠身扶住了那小子的手臂,漫天风雪摇曳在她深不见底的眼眸,山间的月光如水,静静浮动落在她的鼻梁间,皎白无暇。
鬼獒幽犬浑身一震,菊花一紧,忽然察觉到事态有些不太对劲的它,沉重地皱起了眉头。
还未容它细想这其中究竟是哪里不对劲的时候,那小子竟倒也真是乖觉,娘娘主子分明只是大发慈悲的伸手扶他一扶。
这小子竟是得寸进尺,不识好歹地瞬势往娘娘怀中趴去,伏在她怀里病殃殃地一窝着,脸上不见血色,眼角一圈泛红,冷白的唇微微一掀,发出来的嗓音清清浅浅,却如滴水落湖。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柔弱得不要不要的。
“娘娘,此犬好生可怕,臣下险些就要被它咬死了呢!好害怕,我最怕狗了。”
鬼獒幽犬浑身一震,雷劈过一般,狗脸上甚至已经明显可以看清震惊匪夷之色。
这人舔着个脸说这种话是认真的吗?
险些被炖成狗肉汤的是它,该害怕的一方难道不应该是它吗?
怎么就轮到他这个施暴者开始哭诉起来求委屈安慰了?
鬼獒幽犬觉得自己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在百里安顺势贴近过来的瞬间,沧南衣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但她到底没有推开百里安。
经历种种,倒也不是反感排斥百里安的靠近。
小主,
只是自小山居一别,她是能够感受到百里安对她的警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