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野性的、跳动着的红色褪去,此时的黄金树从未如此符合它的名字,如此纯粹、如此璀璨,耀眼夺目到西弗勒斯都有些走神,倘若眼前的巨树真的是黄金打造的就好了……
此刻,这棵有着黄金光辉的世界树被一个渺小的、看不清面孔的人点燃,熊熊燃烧起来。
女孩的声音仿佛响彻在耳畔——
“伴火同进者,终会遇见命定之死。”
这不知名女孩的声音与玛西亚逐渐重合,西弗勒斯终于找到了那让他心悸的相似之处。
她们都带着浓厚的不舍与决心。
这些比广袤海洋还要厚重的情绪被她们强行抚平,如同那蹙起又松展的眉梢。
世界燃烧起来,一片火光之中,那无形的桎梏终于松开,西弗勒斯终于得以靠近那口升腾着恐怖热浪的巨锅。
终年不化的积雪飞速消融,化作一条条清浅的溪水,沾湿了行者的靴底。
那儿依旧站着一个人。只是,那个人身着白色的皮质长袍,及腰的黑色卷发被热浪吹起,西弗勒斯几乎能触碰到那如绸缎一样的发梢。
面容与人选悄然发生了重组,那在火光中义无反顾的人,变成了他最熟悉的女巫。
他的心跳似乎停止了一瞬。
比起上次匆匆一瞥,她的脸颊似乎更加苍白……她去了哪儿?她的身体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一闪而过,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想要拉住那引火自焚的女巫:“玛西亚!”
女巫的身影微微一顿,她一定听到了西弗勒斯的呼喊。
可随即,她向前走了一大步,没有回头。
那种熟悉的禁锢感卷土重来,西弗勒斯被气的全身血液都往脑门上冲,事到如今他当然明白这是玛西亚的力量在影响他,毕竟这个从来听不进人话的女巫才是这段记忆的主人。
言语对她而言完全失去意义(也就是怎么劝她都不会听——哪怕是邓布利多亲自来劝说也不行),西弗勒斯只能借助语言魔法。
他举起魔杖,刚要吐出让女巫停下脚步的魔咒,那不合时宜的好视力就让他看见了玛西亚裸露在外皮肤上面的烧伤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