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承元帝懒的看了,便让他在一旁念出,更有时连批阅都是让他代劳。
所以此刻接过条陈,他内心十分平静,既没有紧张也不会惶恐,反而有着几分悠闲。
当然,他平静的心态,在看到条陈第一行官员名字的时候,就泛起了波澜:好家伙,瞧瞧他看见了谁?!
翰林院修撰盛向浔!
太子姜怀谦摸了摸胸口,感觉他情绪波动好像有些大。
这可不怪他大惊小怪!
要知道他这个表兄向来惫赖,属于那种你给他扔到没白天没黑夜连轴转的工作环境里,他都能找到偷懒的机会的人,他当官十几载,上司同僚就没见他递过几次条陈奏疏!
所以,他今儿是怎么了?
“你不要用老眼光看人啊!我看盛家这三小子还是不错的!喏,你好好儿看看你这个表兄提的意见。”承元帝见自家太子的反应和自己看这封条陈时一样,登时给逗笑了,就连态度也愈发的温和。
姜怀谦心里叹口气,面儿上老老实实的说声是,便逐字逐句的读了起来。
他也很好奇,自家这个表兄想要表达什么。
而这一看,就是一盏茶的工夫。
“父皇……”此刻的姜怀谦,眼底有些犹疑。
他为难的跟承元帝说:“这办法听着是可以,只是实际操作起来却颇有些困难。”
“是吗?”承元帝不以为意,鉴于太子和他考虑的问题角度会有差别,太子这样说也不稀奇,“说说看。”
姜怀谦略微思考片刻,才说:“住宿书院古已有之,他提的这个寄宿学院也不新奇,放眼大楚,光是读书期间不许探望的严苛书院就有十数家之多,可这毕竟是男儿家,要是换成女孩子,恐怕送去的人家要少很多。”
“生源不是问题。”承元帝拿着这封条陈轻轻的抖了抖,“条陈里也提过了,这政策可以先在大齐人家里试行,看看效果如何。
届时可以规定,凡有郞君的人家,无论男女,三岁以后须得送进附近官学读书,其间不许轻易离开,唯有三节两寿才可回家庆祝。”
“……”姜怀谦听他爹这话,就晓得他老人家这是心动了,顿时咽下想要反驳的话。
“而且书院教学也不简单。”承元帝指着条陈上的一行字,跟他说,“需要每时每刻跟学生们灌输大楚风气的好处,让他们清楚女子读书的必要,待到他们反抗大齐陈规迂矩的意识坚定了,再让他们和大楚的同龄人读书,想必可以让他们更好的融合进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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