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宝坐在小马扎上,吹着筷子上的肉,头上的小颤花一动一动的,煞是可爱。
昔日丁点大的孩子,如今都快有她肩膀那么高了,再过两年,都要成大人了。
五郎呢,如今高了多少?人有没有消减?赵氏通通都不知道,她只能从赵五郎报喜不报忧的信里茫然猜测。
他现在应该跟六郎差不多高大,穿着厚袄坐在屋里读书。
只是临近过年,应当也要购置年货,糊些春联窗花。
好几个冬了,赵氏听说京城没有这里冷,读书能少吃些苦头,就是不知道饭食如何,合不合胃口。
外面的花销大,更别说寸土寸金的京城。赵五郎信里有写,丰年时一个饼都要三文钱,略微吃点好的,一个月便是村里人一年的花销。
就算平日住在杨府,笔墨纸砚总要花钱买。
赵氏和赵老三远在千里之遥,担心赵五郎不舍得用钱,每回寄信的时候都要捎去一些银两,叫他吃穿别省。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外出求学,不说锦衣着身,但穿好点,总能免些异样的眼光。
三房如今手里有两个铺子,一个在学堂附近,一个在太源河边,生意好的时候,一个月能有三四十两的挣头。
生意不好的时候,也就十几二十两,今年就淡了好几个月,一年下来,才一百多两银子。
除去送到京城里的钱,赵氏手里也没剩多少,但家底还是挺厚实的。赵老四给的那五百两银子花花用用,如今还有二百多两, 加上挣的钱,三百两银子是有的。
赵氏想在县里买个铺子,给慧姐做嫁妆。
地段好一些的七八十两够了,地段差上一些的,五六十两就能买下。不做生意,就是租出去,一年也有十多两的租金。
赵老三没意见,但觉得慧姐的婚事不用急,“五郎如今十三岁,再过几年就能下场一试了,要是考上秀才,慧姐就是秀才妹妹,更好说亲。”
赵氏数钱的手一顿,并没有多欢喜,“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五郎越出息,慧姐儿就越好说亲,嫁到镇上县里总比村里强多了。可你也瞧见了,晴姐的婚事,上门来说亲的都是些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