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谢玄出现在云开面前,和前几日相比,他虽然衣着干净,头发也做了打理,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颓废却更加重了几分。
“臣今日特来向殿下请罪。”谢玄撩开衣袍,直直跪地。
不等云开说话,他径自说道:“罪臣未经殿下允准私自回京,还请殿下降罪。”
“这都过了几日了,你才想起来向孤请罪?”云开故意发难。
谢玄面不改色。
“罢了,你今日来,不单单是为了请罪吧,有话直说。”云开语气沉沉。
“罪臣请殿下将灵州徐家灭门案交给罪臣处理。”谢玄道。
云开挑眉,“你的消息倒灵通。”
徐家灭门案是今日才传回玉京的,事涉灵州江家,地方官员不敢轻易做决断,因此将此案上呈,恳请朝廷派人前往灵州解决此案。
今日谢玄来求此案,看来是阿鱼的事有了重大进展。
云开只当不知,继续道:“你要这个案子做什么?若没个合理解释,孤不会同意。”
谢玄没打算隐瞒,朝云开做叩首大礼,直起脊背后道:“幸得殿下当日点醒,才使罪臣不至酿成大错,罪臣之妻确为奸人所害,线索与灵州江家有关,罪臣此去正是为了查清此案,以慰亡妻在天之灵。”
云开被谢玄一口一句亡妻惊到,隐在袖管中的手不自觉收紧。
谢玄虽然精神不济,藏在骨子里的本能却没忘,觉察到云开一瞬的惊讶,他出言解释,“在罪臣心中,她一直都是我的妻。”
他不愿任何人再轻慢她。
云开不置可否,“你若离京,小嫂...”
在谢玄灼灼目光下,云开不得不改口,“表嫂的后事怎么办?海州你不去了?”
“此事尚未查清,罪臣恐打草惊蛇,欲先将她安葬,等一切事了,再带她回海州。”谢玄解释。
云开在心中咀嚼打草惊蛇这个词,心知谢玄定是对躲在国公府暗处的手有所察觉,遂安下心,看向谢玄,一字一句道,“孤准了,表哥,望你一定为表嫂昭雪。”
谢玄正色,郑重叩首,“谢殿下,罪臣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