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云开还不知道,谢玄已经踏上了返京路程,与之同行的还有愈发疯批的江池。
不过灵州山高路远,他们想到玉京,连夜赶路也还需半个月。
眼下更麻烦的是如何在裴樾明和慕如风手中救下楚瓷。
再次来到昏暗逼仄的审讯室,云开面色很不好看,她站在裴樾明身后,看向面前的楚瓷。
楚瓷被绑在椅子上,脖颈上的红痕还没有消失。
此情此景,愈发勾起云开不好的回忆。
彼时的楚暖,也是这样待在暗无天日的审讯室,甚至待遇还不如楚瓷,她被绑在木架上,一连几日水米未进,始终咬牙不肯承认自己是细作。
但她的坚持没有换来想要的清白,最终死于酷刑和绝望之下。
看着那张和楚暖如出一辙的脸,慕如风也和云开一样陷入了回忆。
记忆中,也是这么一个晴天,他设下圈套抓捕潜藏在朔州军营里的另一个细作。
左等右等,等来了刘副将,他却支支吾吾不敢说一个字。
在他的逼问下,刘副将开了口,说已经捉到了细作,而那刺客正是楚暖。
那一刻,他只觉得刘副将疯了。
楚暖怎么可能是细作。
她贪吃又惜命,毕生所求不过是寻个安定的地方开间食肆,平安顺遂过完一生,怎么可能不要命去当细作。
最重要的是,她那般心善,又最讨厌战火,怎么可能去放想要危害朔州安定的细作。
慕如风不相信,可满军营的人都说楚暖趁着送饭的机会放走了细作,在被包围后为了护着那个细作逃跑,甚至替她挡了一剑。
引蛇出洞的计划还是他想出来的,不然楚暖一个弱女子根本没办法突破重重障碍,放走细作。
他想的法子逮捕了他的心上人。
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他去了大牢,看到了被绑在架子上的楚暖,颤抖着声音问她是不是细作。
她回答不是。
可她也承认是她放走了那个细作,她背后为护那个细作而受的刀伤还在流血。
理智告诉慕如风不该相信楚暖的话,可他还是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