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鹤亭敛眉,轻声说了一句,“如此…便好。”
还活着便好。
此时的前厅,也就只有说话的两人和谢云山依旧神色如常。
刺史听见‘镇国王爷’时双膝一软,若不是有身侧守城将领搀扶一把,他真的就要对姜安行个五体投地的大礼了!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无比庆幸自己昨日站对了队伍。
谢家不能得罪,那位活阎王更不能得罪啊!
黑甲铁骑,谁敢啊!
就连先前还暴怒的忠顺侯都忘记了接下来的动作,只是愣愣看着姜安。
他就说…
他就说为什么这孩子看着这么眼熟呢!
原来是那活阎王的闺女!
心下的惊惧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软脚软,半天爬不起来。
他虽是姜寂臣的舅舅,却怕他怕的厉害。
好多年前他亲眼见过姜寂臣是怎样的狠厉,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也不曾心慈手软过…
老夫人手里的拐杖掉落,身形晃了晃,“你说…她是谁?”
这次姜安没用吴鹤亭介绍。
她站在那儿,背对着阳光,一双圆眼认真看着老太太,“我叫姜安。”
“姜寂臣是我爹。”
稚嫩又带着小骄傲的声音响彻前厅,而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死寂。
老夫人颓然坐下,眼睛无神,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她心下万分悔恨,喃喃自语,“早知是你…早知是你,老身绝不会向刺史递状纸!”
她看得通透,明白太妃娘娘身上一半的荣光都来自于她这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