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过是个苏拉,平时受尽了白眼儿,难不成还要为他们赔上性命?罢罢罢,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就算今晚儿王府被搞个底儿朝天,又与我何干。老子还是回被窝儿里睡觉去也。”
他思量定了,随即迈开极轻的步子偷偷开溜。然而刚走出三四步,便听到一个极低沉的嗓音说道:
“那嘎达的朋友,来了就别走了,不一块儿唠唠嗑?”
紧接着耳边便是“呼”地一声轻响,来人已到身后。俗话说“猪急了上树,猫急了变虎”,麻三儿见势在难逃,便使出了平日里打架用的绝招,一脚倒钩裆。只见他头也不回,沉肩坠肘,运力于右足尖,猛然向后一蹬,心里叫道:
“他妈勒个巴子的,别怪老子心狠,只一下就废了你一窝子孙。”
然而,来人似早有防备,见他向后蹬来,便将前脚微微后撤,拧腰顺胯,用左拳顶猛地一磕踢来的右腿窝,麻三儿登觉半边身子不听使唤,脚下一个松劲儿,直接来了个猪拱地。他刚想大叫救命,猛觉后腰之上被顶了个东西,愈有千斤之重,差点让他一命归西,与此同时有一个冷森森的东西也贴在他的脸上,让麻三儿当即就闭了嘴。
此贼见他识相,便拎着他的小辫儿将他提拉起来,疼得麻三儿龇牙咧嘴。等麻三儿稍稍站直了身子,方才看清,面前之人是个中年汉子,略比自己矮半个头,面上罩块黑布,一根不足半尺的小辫儿耷拉在脑后,右手握着把锋芒利刃的镰刀,一双鼠眼精光四射,几乎让人不敢直视。那人见麻三儿不敢言语,就开口说道:
“妈的,真是晦气,敢情是个苏拉,能顶个屁用。”
麻三儿被他摆弄得浑身疼痛,不由心中火起,却低头见到了那柄镰刀,不由得又住了嘴。只听那名汉子说道:
“你是这府里的下人,想必知道宝贝藏在哪嘎哒?识相的说了,不然,”
言罢,他便摆了摆手中的镰刀,将一股冷气直射麻三儿的面门。麻三儿知道,硬来必不是他的对手,便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