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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三儿与王大愣孤零零地立在当场,眼睁睁看着赤手空拳的匪徒在自己的身旁乱窜,他们都急于寻找出路或是换了衣服准备躲藏在屯民中间,以期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儿。打谷场几乎是设在屯子的外围,很快便有一杆蓝色大旗映入二人的眼帘,那是魏大勇的旗帜,他原属正蓝旗所辖,索性也将大团的旗帜设成了蓝色。见到这面大旗,泪水在一瞬间就溢满了他们的眼眶,但同时二人也觉着头昏眼花,再也支撑不住,双双瘫倒在地了。冲进来的团勇将他们抬到一处没起火的民房内,又打来井水给他们解渴,王大愣冲杀了一夜,又失血很多,早已干渴难耐,喝了整整一葫芦瓢的凉水,便倒头呼呼睡去了;麻三儿也喝了几口井水,又吃了团勇递过来的干粮,渐渐恢复了体力。他从一名团勇那里要来一杆长枪,不顾别人的劝阻,执意出门同团勇一并追杀残匪。
盖辽河眼见部众不受约束,知道大势已去,他随意抓了一匹光着脊梁的老马,孤身一人,落荒而逃了。余下的匪徒群龙无首,大都无心抵抗,遂撇了刀枪混迹于屯民中间,意图逃过追杀;只有少数的悍匪,祸到临头仍拼死顽抗,妄图杀出重围,东山再起。
由于民房众多,又有柴垛、谷仓等藏身之所,故而众人只能将屯民及混杂在其中的残匪一并驱赶至打谷场上,细细甄别,而麻三儿则因惦念着自己的包裹,便孤身一人回到下处寻找。昨夜他在出屯搬兵之前曾将随身携带的老参与东珠一并放在了包裹之内,又将包裹藏匿于一处废弃的炕洞之中,想来胡子搜找得匆忙,急切间是难以发现的。
等回了下处,麻三儿果然在炕洞之中找到了包裹,虽然沾满了漆黑的炕灰,所幸没有被打开的痕迹。他就势一屁股坐在炕沿之上,打开包袱,想依前将宝物再随身携带。不料那颗东珠光华耀目,稍稍漏出一点缝隙,便有光华放射出来,在这阴暗的屋内甚是光亮。麻三儿本想用包袱皮将东珠掩住,不料只觉一阵凉风从头顶拂过,掀得他头皮发凉,正待伸手抚头,却忽然发现放于膝头的包袱竟然不翼而飞了。此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起先他还以为是不慎将它落在地上了,急忙附身四处寻找,却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干笑声,那笑声就如同手撕破布,极是刺耳恐怖。麻三儿心知不妙,急忙抄枪在手,抢出门外,便见土道之上站立一人。此人身材瘦高,狭长脸儿,一对儿细米儿的眼睛,薄片嘴,身穿紧身衣靠,脚蹬牛皮底儿暧靴,腰间倒插双刀,左手正提着自己的包裹。他腰间的那对儿刀极是怪异,宽面儿、圆头儿,一对纯铜护手被摩挲得锃明瓦亮,刀身则闪着青紫的寒光。
不待麻三儿开口,只听那人悠悠说道:
“老子躲在这嘎达,想不到却得了宝。大内俺也走过几遭,可没见过这好东西,这遭可算没白来了。”
麻三儿心中一急,忙脱口说道:
“盖辽河已经跑了,快将包袱还我,我叫大团饶你一命。”
不料,此话出口,那人竟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