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也是邪门儿,自打他上山开始,甭说什么山猫,野兔,就是雉鸡,野耗子也没见着一只。
他提着枪,只顾东一头西一头的乱走,渐渐的就远离了营地,来到深山之中了。他寻到一处溪水,便解下腰间的搭包,从里头取出预备好的干饼,就着溪水,吃喝解乏。
说来也巧,恰在此时天边飞来一只大雁,它许是天暖归巢,就一路鸣叫着,凌空而过。
麻三儿一见是喜出望外,急忙举枪瞄准儿,可那只大雁却忽然在天上打了一个斜儿,就栽着筋斗掉下去了。
麻三儿还以为是碰上惊弓之鸟了,急忙追过去捡,他翻过一座山坡,忽见面前有一座水潭,潭边正盘着一条巨蛇,兀自咂嘴,伸脖儿,显见得刚才那只大雁是叫它给吃了。
麻三儿见巨蛇二目如灯,头大如瓮,情知不是对手,急忙转身欲逃,可巨蛇也看见他了,这一带的飞禽走兽早被它吃了个干净,就连天上的飞禽也休想逃过它的巨口,而今见有活人,如何肯轻易放过,急忙挺身、张口,尽力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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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三儿只觉有一股大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连忙挺身后坐,尽力抵抗。
可他一介凡人又岂是巨蛇的对手,须臾间就有些支撑不住了,自觉两脚离地,身子腾空,手中无从拿捏,心道一声:完了。想不到你家三爷今天死在这儿了。
可天下诸般事,那是无巧不成书的,在麻三儿的面前就恰有两棵歪脖儿老树,相互之间近在咫尺,如同一幅天然的屏障。
麻三儿正在手足无措之际,见到两棵树近在眼前,急忙横枪一架,刚好卡在两树之间。
那巨蛇虽然吸力惊人,却也是需要换气的,它见一口气吸不进此人,心下倒也懒了,毕竟飞禽走兽总会有,何必为一个人费这么大力气呢?
于是它便将口一闭,麻三儿顿时失去了悬空的动力,倒栽下来,直摔了个七荤八素。
待麻三儿清醒过来,也不免心头火起,他自忖这条巨蛇定是当地的祸害,不消说那些山猫野兽,倘或有个打柴的,赶路的,岂不是都要葬身蛇腹吗?
他是越想越恨,意欲杀了此蛇而后快,可单凭自己手里这杆鸟铳,却又有些有心无力。
时方才,他望见巨蛇的周身犹如穿了一身盔甲,甭说一杆火枪,就算调来火炮,也未必能伤其分毫。
可若回去叫人吧,这路途又远,待众人返回,巨蛇指不定又跑到其他地方晒太阳去了,可若要放过了它,那岂不是要遗祸于后人吗?
他正在犹豫不决之际,手就忽然碰到了腰间一件物什,不觉眼前一亮,心里话儿说:好嘞,这回这畜牲可跑不了啦。
要说他的腰间能有何物,竟有如此的威力,其实啊不过就是一把开山刀而已。
这把开山刀乃是他的随身之物,闲常走在林间,但凡遇上荆棘,藤蔓,都会用它当先开路,故而时常打磨,端的是锋锐无比呀。
他手里握住开山刀,心下已有了计较了,他深知蛇最善缠绕、攀爬,此乃其天性,想来这巨蛇也必是如此了。
他急忙沿着原路往回走,寻到一棵大树下,估摸了一下树的高矮,觉着差不多,便将火枪背在背上,手脚并用,攀树而上,待到了树巅,便可越过山坡望见水潭了,也能看见那条巨蛇正在潭边那儿打瞌睡呢。
他又一次估摸了一下蛇的长度,便动手将周围的枝桠削掉,寻了一个树杈,趴在上面试了试,觉着能承住方才的吸力,便攀下树来,直至树的半当腰儿时,寻了一个去处,将开山刀抽出,用腰带绑在树上,刀背儿朝里,刀刃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