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儿也万没料到,这虎妖能在变化之后口吐人言,急忙将猎户扶起,开言劝慰道:
“壮士休怕,这里端的不是讲话之所,咱们还是尽快寻个去处,将话说明白为好啊。”
那猎户见麻三儿并不惊慌,心下倒有三分佩服,急忙抱拳拱手道:
“小人不才,家下倒是个去处,虽然简陋,好在物什齐全。不如就随同我去家中一叙如何?”
麻三儿见他面带至诚,又兼实在没其他地方可去,只好就点头答应了。
三个人七手八脚的将人虎从地上抬起来,又自草中寻回了钢叉,这才依着那猎户的指点,向着林中去了。
好在猎户的家并不甚远,几个人也就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但见林边一处小小的庄院,柴门半掩,草房几间,虽然简陋,却显得清幽雅致。
这个时候,那只受伤的人虎也能走上几步了,于是三个人,一只虎,都穿过那窄窄的柴门,进到了院子里了。
这处院落虽然不大,却拾掇得非常干净,显见主人也必是个心灵手巧之人。
靠着山墙的一排木架上,晾晒着鹿肉,山鸡,还有两只剥了皮的野兔。
那猎户走入了屋内,取出几只由松木做成的板凳儿,请他们坐,而那只老虎也没了先前的凶相儿,竟自学着人的样子,忍着疼,坐在了一处木凳之上。
猎户见了,颇觉新鲜,却也情知内里必有缘故,急忙取过粗瓷大碗,盛满了由山泉水烧制的粗茶,给他们解渴。
麻三儿等人用过了茶水,心头之火渐消,见那老虎兀自坐在凳子上发呆,不觉好笑,便开口问起了缘由。
不料,那老虎听到众人都有此一问,竟自呜呜咽咽的哭将起来,一面咧开了血盆大口,就讲起了一段奇异的往事。
原来,他家祖上那就是本地的老户,闲常时节春种秋收,入山冬猎,一年四季虽然辛苦,却也搏了个丰衣足食,家境殷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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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他这代,家道已经大不如前了,再有就是人丁不旺,除了他而外,家里还有个叔叔,却是个好吃懒做的痞子,尤爱下场博彩,经常就输得精赤条条的,连门儿都出不去,因此都被乡里人唤做“光腚汉”。
他母亲死的早,家中就只有父子二人相依为命,可他叔叔毕竟也是近族人,又没有饭辄,他爹便将他留在了家里,想着能让他干些农活儿,收收他的心,将来再给娶房媳妇儿,也不旺了兄弟一场。
他这个叔叔自打搬到家里以后,却也手脚勤快,不但将农活儿全包了,还炒的一手好菜,哄的他爹一时高兴,就在这山里给他盖了几间草房,让他开荒自耕。
后来,他爹老了,便将一家的活计都交给他打理,他叔叔也时常过来,一同帮忙收割稻谷,洒扫庭院,一家人倒也是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