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俺说,大兄弟。这里就咱们这一户人家,倘或我们逃了,去寻那人多的去处,就算是罗刹教也不敢随便跟来。俺早年变虎,曾去过一个地界,那里人口众多,又养着獒犬,想来不难应对这些妖邪之流。”
他的这番言论本是金石良言,可在麻三儿听来,却不谛为临阵脱逃,示弱于敌,不禁冲冲大怒,以掌击桌道:
“你休要涨了他人的志气,灭了咱自家人的威风。想那罗刹教不过是耍弄些遮人耳目的邪法儿罢了,难不成还真是鬼妖临凡不成吗?老子今儿个倒要和他们较量一二,看看是三爷的拳头硬,还是他们的鬼法儿灵。”
他既然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其余二人那就没话可说了,虎妖早已打定了已死报恩的念头,更是决计不肯离开的。
于是三个人密谋了一番,又将刀、枪、弓箭,在屋院之中摆放妥了,再从山中采来荆棘、刺草,将院子周围围护定了,遂只等罗刹教自投罗网了。
书中代言,要说这罗刹教确实起源于罗刹国,却并非是要剖腹取胎,滥杀无辜的邪教组织。
最初他们也是尊奉教皇的,以安民守业为本,断不肯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然而,就有那些本就不满清廷统治的前朝遗老,借着罗刹教是新生的事物,欺瞒那些不懂礼数的乡间愚民,并将之武装起来,成为反抗清朝的一股力量了。
可在官军的几番围剿下,关外的罗刹教就难成气候了,成了只能游走于民间的歪教邪法儿了。
近年来,从关内传入关外的各类组织也是越来越多了,他们有的号称杀官济民,有的则宣称拜上帝会,更有的则自称是经世不死的鬼王,前来搭救尔等小民。
一来二去,各路邪教杂处一方,便将这变了味儿的罗刹教也裹挟进来了,再经过一些专奉邪法儿的人的蹿弄,罗刹教才变成了现今这样恐怖阴邪的一方黑势力了。
他们为了稳定教众,专挑一些丧尽天良的勾当来满足普通人变态的私欲,如奸辱妇女呀,剖腹割乳啊,煮食活人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小主,
这一来那就害苦了当地百姓了,凡提及罗刹教的,无不是切齿痛恨,必欲杀之而后快。
其实这些个罗刹教徒那也是软的欺负硬的怕的,他们在没有形成气候儿以前,只会专挑散落于山野间的民宅下手,但手段却极为狠辣,意图能恐吓一方,使大众不敢公然反抗。
早在数天以前,他们就已经盯上了麻三儿等人的住所了,却苦于屋中三男,各个龙精虎猛,因而才不敢轻动,只好在左近偷偷窥探,静待最佳的时机。
他们这里也有个为头儿的,偶然见到六格格从屋中出来晾晒衣物,便一眼将她看中了。
他身为邪教中人,自是目光不善,认定她并非凡类,倒也不想将她抢到手里做什么压寨夫人啊,与众兄弟共同享用啊,而是想将其做成了药饵,以图延年益寿,飞举成仙。
要知道六格格确是龙骨凤胎呀,先天之中自有非凡的相貌,那可不是平白人家的普通女子能相比的,若是真落入了罗刹教的手中,那可端的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啊。
然而,接连几日观察下来,这个为头儿的便料定自己是无福消受了,只好使出了罗刹教的邪法儿,腾烟传信,将这个消息就报告了总头领了。
总头领听说在深山峡谷之中,竟然有如此的奇女子,不免是贪心大动,他虽知房中尚有三个男子,日日背弓挎箭,甚是威武雄壮,却也以为着不过就是些草莽猎户罢了,难以成患,便就此下了飞信令,让他们速速动手,不得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