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或将姑娘送进了虎狼窝,她这条老命,便也不要了。
说罢,便揪着蓝大脑袋要一齐碰头,弄得家中乱作一团。
蓝大脑袋正与自家婆娘推搡之际,却忽见长工刘二眉清目秀,齿白唇红,故而心生一计,第二天傍晚便将他叫到了屋内。
先是摆上五两花银,又叫来一桌子菜肴,请他吃喝。
那刘二乃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汉,虽然模样俊俏,却从没见过世面,被蓝大脑袋一番夹七夹八的胡侃,弄得云里雾里的,只好一叠声儿的逢迎说话。
蓝大脑袋一面劝酒,一面夹菜,几个回合下来,便灌得刘二人事不省。
待其从梦中醒来,却早已身在轿中,因捆绑的结实,不能展挣,又被堵住了口,无法言语,只好尽着情儿的受苦,直到此时方才被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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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罢了始末缘由,不免尽皆大笑,麻三儿也笑出了眼泪,心中却料定是那蓝大脑袋趁着刘二醉酒,偷了梁换了柱,将自家女儿藏了,却又奇怪他凭什么就不怕胡子前来报复呢?
于是便牵过了一匹马来,叫刘二骑了,自己则带着王大愣与柴禾二人,连同着十几名弟兄,一并赶往村中,前来探看究竟。
可一行人刚到村口儿的时候,却忽听霹雳也似的一声怒吼,从路旁的房舍之中,早蹿出了二三十个军汉,为首一人,豹头环眼,阔口咧腮,正是窦武。
且看他手举一柄五股猎叉,不由分说,望着最前面儿的王大愣当胸便刺。
饶是王大愣久经战阵,却也被他唬得是手忙脚乱,来不及摘下马上的铁棍,却见钢叉已然刺到胸前,急忙扭身让过,轻舒猿臂,运力于两手,便硬生生的将叉头儿给抓住了。
窦武见一击不成,正想插招换式,却叵耐钢叉被王大愣的一双铁手抓得牢牢的,无论如何也抽不回来。
他本就是个自视高傲的人,此时当众被制,不免羞愤交加,一个马步扎稳,双膀较力,口中喝一声“开”呀。
便听得“磕喳”一声响,那柄钢叉鸭蛋也似的木杆儿,竟被双方硬生生的就给撅断了。
此事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只惊得一众军汉,各个目瞪口呆,就连手中提着兵刃也通忘了。
可等他们回过神儿来,正要发一声喊,上前围殴,却忽见几匹战马旋风般冲来,直抵他二人之间,将双方就给隔开了。
那窦武仗着一身血勇,正待发怒,却忽见麻三儿已经跳下马来,走上前,抱拳拱手道:
“小弟不知窦兄驾到,鲁莽了,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海涵一二。”
言罢,便招呼王大愣过来,一并相见了。
那窦武在众人面前失了体面,又被麻三儿抢白得无话可说,当真是有火儿发不出,胸中甚是憋闷,他本就与麻三儿不睦,此时见他身边又多了这几名兄弟,身后又有许多的人马,当真是不敢造次了,只好忍气吞声,鼻中“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扬长去了。
麻三儿见双方初次相见便闹得不欢而散,自然心中不悦,可也知道他这嫉贤妒能的毛病,当下也不便说破,就领着众人,直奔蓝大脑袋的家宅。
这蓝大脑袋当然自知开罪了土匪,脑袋随时都可能搬家,他经过深思熟虑,便决定搬进窦家围子中躲避一时。
今日刚好请来了窦家老大给自己撑腰打气,自己则躲在宅内收拾细软,却不料屋门一响,院中脚步杂沓,还以为着是窦武来了,连忙起身出迎。
却见当先的竟是自家的长工刘二,后面则跟着一众乡勇,各个横眉立目,犹如凶神恶煞的一般,逼将入来。
他本就做贼心虚,心中已将刘二舍了,任由胡匪杀剐存留,此时相见,不免冷汗直淌,又没见窦武的踪影,心中更是害怕,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柴禾劈脸一掌,直打落了两颗门牙,刚想嚎叫,又被柴禾劈面再一掌,直打得天旋地转,分不清东西南北,一屁股坐倒在地,只剩下喘气的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