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妖见众人群情激愤,便献策道:
“我等也未亲见到底是何人所为?此番倒可以先去他窦家,只说前来拜望,想窦融必是已经知晓了此事,到时候再看情形,见机行事便了。”
麻三儿听他说的有理,当即便命人将虎妖的伤裹了,又命两名乡勇护送他回去疗养,自己则带着柴禾与王大愣,飞马直奔窦家而来。
要说这窦融确已闻报麻三儿的战马军器被抢,尚在狐疑不决,忽听家人来报,说是麻三儿来访,当下不敢怠慢,连忙整衣出迎,却见三匹马如飞而至,后面则紧跟着三五十名乡勇,各个身背大刀,手提花枪,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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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融见状,先自畏了三分,忙命家人牵住坐马,麻三儿见窦融满脸慈祥,心知他必不知事情的原委,当即便拱手见礼道:
“老人家,我等从塞外购买的马匹军器被抢,想来您老已经知晓。
我等今日登门叨扰,就是想请您老人家帮忙打听一二。
倘是误会,那便请还回,陪个礼也就罢了;倘是有意而为,却不知是谁人主使,所为哪般?”
他这一连串的发问,直逼得窦老汉哑口无言。
窦融也不是没有见识的,自忖左近再没有此等有胆量的山贼草寇啦,难不成真是自家所为?
正思忖间,又被麻三儿这一通逼问,弄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不免尴尬万分,直急得脸上渗出了层层汗珠。
一旁的柴禾见状,当即便想闯府搜拿,幸而有麻三儿做主,便都随着窦融进了厅堂叙话。
窦融见事不可免,只好叫管家将四个犬子都叫来问话。
须臾间,老大窦武,老二窦文,老四卷毛犼都已来到,却只有老三窦冲,外出围猎未回。
麻三儿见窦武满脸倦容,似乎酣睡未醒,而窦文则一身内衣,尚有墨迹未干,而窦家老四则弓腰驼背,身形猥琐,显然与虎妖所见的强人不符。
只有窦冲,一向性如烈火,且嫉贤妒能,真要将此人唤回,那便知端的了。
窦融见三子俱在,只有窦冲未到,也觉诧异,忙命管家派人,速速将其招回问话。
可是家人去了许久,却仍不见窦冲回来。窦融不免焦躁,忙又派人前去寻找,正说话间,忽见一名家人从门外急跑而入,口中叫道:
“启禀老爷,大事不好了,三少爷外出围猎,被猛虎伤了,正被护送回寨来。”
众人闻言,尽皆大惊失色,急忙迎出屋来。
但见一众团勇,正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的正是窦冲,却被随身的衣物盖了,看不出面色,连手脚亦被袍子裹得严严实实,不曾露出了半点儿。
窦融还道自己的儿子真被老虎伤了,忙叫请医官调治,又转回头,对麻三儿说道:
“老朽无福,而今三子被伤,方寸已乱,还请团头儿改日再来,老朽定当全力相助啊。”
说罢,他便慌里慌张的入了内堂,看顾儿子去了。
麻三儿等几人,站在屋外,却是无计可施,只好骑马回寨。
路上柴禾见麻三儿心事重重,便说道:
“三哥,依我看窦冲受伤是假,意图掩人耳目才是真的。
我等也在此间多时了,何曾见过半只老虎啊。
而今他不早不晚,偏偏在此时被伤了,岂不令人生疑吗?”
他见麻三儿兀自低头不语,随即补充道:
“依小弟看,干脆就派了乡勇守住他家左近,不怕那厮露不出半点儿马脚。”
一旁的王大愣听了,也说道:
“依着俺看,莫不如就将那医官擒了,便知端的了。”
他的这句话,本是无心之言,却当真点醒了梦中人。
麻三儿二人听了,当即恍然大悟啊,连声说好,随即便商量着由柴禾带领几名精干的乡勇,去前路上守了,定要将那医官捉来问话。
再说那名医官,其实也就是一名游医,粗通些针石把脉的手段,却也会扎纸活儿,闲常时无人请他看病,便为别人主理些白事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