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角赫然有一道几公分的疤痕镶嵌在肉里,而那只眼,仔细看没有光泽,就像是一口死潭。
梁辰内心惊惧,身体靠前,她好想摸摸那道疤还有那只眼。
她心疼他,内心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戴墨镜了吧,这不算什么,我身体某个部位伤的更重。”邵延平静道。
“为什么不去治,你不是在美国治了两年吗,难道这只眼睛就恢复不了吗?”梁辰急道。
“这已经是手术过后了,天下没有神医,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不是车祸,车祸怎么会有这样的疤痕,只是我想不起过去,也无从查起。”
梁辰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四年前的那一幕,她每每想起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当时付景鸿被十余人围攻,他赤手空拳,对方却是大刀长棍,纵使他武功再好,双拳难敌四手,他被乱刀砍伤……
一滴泪啪嗒掉下来,梁辰不敢抬头,也不敢开口,她怕一张嘴,就会有哭声。
“景鸿……”梁辰抬起泪眼,她好想扑过来抱住他,倾诉她对他的思念。
可是她却矜持的没有冲动,四年来,所有的煎熬在这一刻化成两行泪水无声的流淌。
邵延却平静如常的戴上墨镜,“你别哭啊,这又不是你的错。”
是我是我……梁辰在心里狂喊,要不是为了给她报仇,又何来的被报复,他是用命在替她伸张。
邵延道:“我都习惯了,只是其他伤不知能不能恢复,要是不能恢复那我这辈子就完了。”
梁辰吸着鼻子,哑着嗓音问:“你还伤到了哪里?”
邵延一时语塞,急躁地抓了两把头发,“你睡会吧,要是你愿意,我今晚也不走了。”
他起身帮她拉了拉被子,想让她躺下。
他不走,睡哪?
梁辰轻声道:“我不用陪床。”
“别多想,我回去也睡不着,今天一下知道的太多。”
梁辰脸色瞬间不自然,她乖乖躺下,可还不忘问他:“你到底还伤到了哪里?”
邵延顾左右而言他,“这里有没有开水,我想喝点。”
梁辰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杯子和水壶。
邵延倒了水,端在手里坐在她旁边。
这一刻梁辰心里莫名心安,不管怎么样,他还活着,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