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西斜,切割的光影将院子分成两半,烟窗炊烟袅袅,院子半明半暗。
周母正在阴影里切菜叶子,绿油油菜叶子在她的刀工下变成一条条碧绿的细丝,切出一堆后,她便抓一把撒到地上。
老母鸡带着一群毛茸茸的黄色小鸡“叽叽叽”的抢着啄食散落在地上的菜丝。
“妈,我送江夏去卫生院。”男人的声音低醇,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周母差点将自己的手指切了!
她放下菜刀皱眉:“这又咋啦?人不是醒了吗?”
她刚刚都听见他们夫妻说话的声音了。
“发烧了,烧得有点迷糊,我带她去卫生院看看。”周承磊没说的是:他怀疑江夏烧坏脑子了。
都胡言乱语了,还对他动手动脚。
问他叫什么名字,还说什么“竟然成了首富的炮灰前妻”。
……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一句都没听明白。
也听不下去。
周母皱眉:“给一包退热散她吃不行?”
周承磊摇头。
周母心里闪过厌烦:“那就去吧!”
“什么?又去卫生院?发烧又死不了人,去什么卫生院?四弟,你是嫌钱多还是以为咱家有金山银山没开采?”
田采花手举着一把还冒烟火钳从灶屋里出来,嘴巴像机关枪一样不停的往外喷:“昨天跳海自杀才出院,今日又去医院?她今儿又干嘛了?是跳海还是上吊?是撞墙还是割腕?”
“四弟,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一出门,见着人都问我‘你家江夏是不是跟男人跑路,被你家周承磊抓个现行,逼得她跳海自杀了?’‘听说你们家老四新娶回来的那个漂亮得像花儿一样又有文化的城里媳妇跟人私奔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