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摇摇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一路上顺还好,你我省心。可要不顺,嘿嘿,自求多福吧。”
袁战笑问:“你老人家说的也太邪乎了,有这么大风险吗?”
刘四咧着嘴憨笑不语。
袁战哼了一声,低头赶路,不再理他。
出城门的时候,一名官兵的小头目一手拿着出关文牒,一手捏着鼻子推开棺盖看了一眼,不屑的说:“不就一仵作吗,随便找个地儿埋了就得了,干嘛还跑这么老远,给送回家乡去……”
虽然同为吃公家饭的贱吏,但一般人对仵作都是明着敬背后贬,好像他们整天接触尸体会沾染上不祥的东西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袁战陪着笑,道:“老人家干了一辈子了,走了,总得叶落归根吧。您嘞多照顾了。”
官兵皮笑肉不笑的说:“一辈子啊,得体恤个几十两银子吧。”
袁战一听,不由攥起了拳头。
这混蛋,竟敢想打老曹卖命的那点儿银子的主意。
由于京城的特殊地位,进出人口管理极其严格,必须有官家颁发的出入城文牒,否则根本出不去或者进不来。
如果再碰到这名官兵一样的**,那就只能自认倒霉,多花银子来买路了。
还不能得罪,万一他们再给你找点麻烦,那就更有口难辨了。
赶车的刘四看出袁战不悦,生怕把事儿给弄僵了,连忙推了他一下,那意思快花钱吧。
可就在这时,从城里飞快奔过来两匹马,来到城门前面站住。
马上一人手执令牌,大声叫道:“卫将军府腰牌在此,开门放行。”
小头目只看了一眼,屁都没敢多放,挥着手,叫手下开城门。
等到城门打开,从两匹马来的方向走来一个车队。
最前面一辆大车,由一匹健骡拉着,车辕上坐着一个大汉,挥舞着鞭子啪啪作响,飞快从袁战等人身边过去,走出城门。
后面还有两辆骡车。
前面一辆没有车厢,只搭了一个丧棚,上面放着一口朱红色大漆棺材。
车辕上坐着一名年老的车夫。
最后一辆车上有车厢,只不过没挂门帘遮挡,里面满满当当的坐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挤在一起。
袁战眼尖,一眼认出手执令牌的那名侍卫,眼看第三辆骡车从身旁过去,连忙一把拉起驴子的缰绳,跟在后面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