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窝里竟出了个痴情种,倒是稀奇。”公良昭忍不住嗤笑一声。
房中也随即跟着响起了几声不屑的讥笑。
“好,那就先从燕家坡以及阳江这两处山头着手招安。”公良昭敛了敛神,在地图上划了三处后沉声说道。
“不知昭王欲如何下手?”三人面面相觑,秦知州轻咳了一声后便恭敬施礼,笑问道。
“自然是投其所好,窥其弱处,他们要名便给名,要财便给财,要官也照给官,只要想办法怂恿他们将欲望放大,后面的事就好办了。”公良昭微微一笑,俊雅温谦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秦知州与两名武将一知半解地相互看了看,但也未再吭声。
以防江南名李受影响,李昀夜未让人将山匪绑义兄索要钱财之事声张出去,就连李府里的下人除了安歌安云都不知晓,他们见公子与管家这两三日进进出出,行色匆忙,也只当是忙外头的铺子与染布坊。而车夫老炎也依照安歌交待对外解释木掌柜要在京城多待些时日,便先遣他回来送信报平安。
对于去燕家坡赎人,李昀夜焦急担忧之下本欲亲自前往,但被安歌极力劝阻后他才恢复了理智。自己身为江南名李的当家人,又仍在守丧期间,虽说先前为了木良哥哥已违禁过一回,但也不能再次明知故犯,何况燕家坡路途遥远,眼下染坊又在出新布,他这个东家若不在必定会引起人的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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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安歌见公子冷静下来,便又继续劝他:“公子大可放心,只要燕家坡拿到了钱,木良公子就不会有事的,我已让安云去田庄叫来几个身手好的一道走,也会提前传信给墨城的凤掌柜,若我们未能按约抵达墨城,便让他去报官府。”
“讨价还价时可得注意些,千万别将他们惹恼了。”见安歌心思缜密也留了后手,李昀夜自是放心下来,又叮嘱道。
“安歌明白。”
为了不引人耳目,翌日天色尚未亮,安歌便独自出了李府,而老炎早已驾着马车在城墙下等候,马车里另还有田庄的李管事带着两名伙计。
“此次有李师父在,我也就安心了。”待到祈乐城的城门大开,马车缓缓驾出,安歌这才向身旁的李管事笑道。
“从安云口中得知此事,我也是吓了一跳,好在那些山匪只为钱财。”李管事拧着眉头,叹了一声。
“田庄一向好?夫人她身子可好?”安歌也跟着垂眸叹了叹,而后又关切问道。
“都好,夫人也好,听安云说周先生眼下不在李家?他没有跟在木掌柜身边又去哪了?”李管事点了点头应完,也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