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的嘲讽,安歌并未恼,依旧若无其事地看向燕宋,似在等他的回应。
“放心,木掌柜在我燕家坡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未被伤及一丝一毫,只是要见他就得看你们的诚意了。”瞧着那安歌小小年纪却一副老成稳重,燕宋反倒觉得自家兄弟的笑声极为刺耳,遂长臂一挥让他们住了嘴,再次开口笑道。
“大当家的,这小有小的难处,大也有大的艰辛,别看江南名李在外风光体面,可自当年我家老爷遭那九冈寨的山匪祸害,留下夫人与公子一对孤儿寡母手忙脚乱,如履薄冰,短短一年多就因人心险恶,识人不明被栽赃背叛,设计对付,几番波折下来险些让江南名李覆灭,如今侥幸活下来仍是艰难喘息,故而恳请大当家发善发善,将这赎金降一降吧?”安歌突然眉头紧锁,无奈地叹了一声,又朝着燕宋走近了两步,愁容央求道。
“有意思,阁下可有听过山匪做善人的?”安歌的苦诉却令燕宋不为所动,只是冷笑了一声,虽自己曾让人传话价钱好商量,但眼下他可不能轻易就松口。
“既如此,我们也无他法,反正半月的期限尚还有几日,只能再转往京城去想办法借一借,不过走之前总得让我们瞧瞧木掌柜安否?”安歌摇了摇头,也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再次揖礼叹道。
一听李家要去京城借钱,燕宋心下一紧,脸上得意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废什么话!钱没凑齐就跑上来做甚?要去京城赶紧滚,再多嘴信不信老子这就回去将你们李家的义子给扔下山崖!”而薛艮却没想到如此深处,只是见安歌一副磨磨唧唧的样子看着甚是心烦,忍不住开口怒喝道。
“二当家的也别恼,只要让我们见一见木掌柜,确保他安然无恙我们也就心安了不是?”安歌赔笑着张脸向薛艮说完又转而朝燕宋继续哀叹道:“五万银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大当家那日派人传话不也说价钱好商量吗?江南名李虽家大业大,可多少是门面功夫只怕说了你们也未必信......”
“行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南名李再不济不还是江南首富?江南富贵乡,烟花柳巷夜斗金,真当我们燕家坡好糊弄?”燕宋也不耐烦再听安歌哭穷,遂不待他说完便沉声打断,再次硬气试探。
小主,
“就是说啊,这世上谁会相信江南名李已是徒有虚名了。”安歌也依旧沉得住气,他轻笑着摊了摊手,随即又道:“既如此,我们便只得继续赶往京城向公子的表舅卓御史借钱了,恳求大当家让我们见见木掌柜。”
安歌直言不讳将卓御史搬出,自是令在场的山匪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面面相觑,就连二当家薛艮也慌神地看向自己的大哥。
见对方捅破了窗户纸,燕宋也当即泄了气,终妥协地暗自咒骂了一句粗话后,睥睨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瘦小得多的少年问道:“管家身上带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