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他倒现在也摸不清这木掌柜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齐明?你应该是叫马明吧?”木良也未理会刘管事的反应,而是看着那少年冷声问道。
“木掌柜,我姓齐不姓马。”那少年低垂着头,身形明显僵住,却仍嘴硬回道。
“刘管事可知近来祈乐城外面出现一批仿着江南名李刚卖断货的布匹?”木良只冷笑了一声,未再看那少年,而是向刘管事问道。
“自然是知道,前两日江南名李也因这仿布被客人栽赃嫁祸闹到了府衙里呢,好在是一场闹戏,我们染布坊自是不惧这些只会偷鸡摸狗做出来的东西。”说起仿布,刘管事可谓是深感其烦,可他依旧记得公子的嘱咐,遂也只是忍不住咬牙抱怨起来。
刘管事又见木良听了自己的话并未感到丝毫惊讶,他这才后知后觉,随即怒着一双眼瞪向眼前的少年。原来木掌柜早就知道了两日前的事,今日一早进染坊找这齐明,怕是已经查到了此人便是染布坊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批仿布出自林县马家村,而他,是马家村派来偷李家扎染手艺的。”木良缓缓起身,冷眼俯视着面前那仍旧低垂着头,瘦小的少年严肃说道。
那少年虽年纪小,但到此时却还能隐忍住神态,依旧平静地立在原地一声不吭,这倒让木良心生了几分佩服。
“你个小王八犊子,亏老爷生前可怜你小小年纪没了父母才破例让你这种瘦弱之人留在坊中,没想到你竟是个阴险歹毒的白眼狠......”本就在气头上的刘管事一听木良的话顿时怒上心头,骂骂咧咧地直接上前就是一巴掌将那瘦弱少年扇倒在地,随后又要抬脚上前踹时被木良及时拉住:
“刘管事消消气,我的话还没问完,何况他有错也应交由官府法办,可别在这里打出个好歹。”
经木良提醒,刘管事这才恢复了理智,气得转身坐到了一旁。
而聚在外头的人虽听不清里面说的话,但见管事发了如此大的火,再加之两日前仿布出现的事情,便也猜出了个大概。毕竟他们大多数都是这李家染坊的老人,自然清楚坊里有人干了吃里扒外的勾当,只是都惊讶于内鬼竟是这平时看着老实本分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