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大夫?”老者又惊又喜,听得大夫如此说他黯淡的眼里又燃起了希望,只是因半边脸瘫痪导致笑的有些滑稽。
“先把药喝了。”身为大夫的司瑶见过太多病人的难堪,也深知他们皆是因病而身不由己,遂见到老者脸上的滑稽她未有所反应,而是将药端到手中,一勺一勺地喂向对方。
老者见司瑶虽神情清冷但言行里尽是对他的尊重,又见她是大夫,便彻底放下了心防,配合着服药。
“多谢大夫。”就在司瑶喂完药起身欲离开时,躺在床上的老者突然又再次热泪盈眶,冲她感激道。
“你的琴抚的比我师父好听,若真感激我,就好好将病养好,我还想再听你抚琴吟唱。”司瑶端着空药碗回头看了一眼老者,淡声说完便走出房间。
三日后,老者在司瑶针药并用的医治下身体逐渐恢复,脸部的嘴眼已不再歪斜,左手虽还有些发抖但半边身子也能下地走动,只是暂时需要竹杖撑着。
说话不再含糊不清后,老者这才找了个机会向司瑶与傅青离道出了他的故事:
正如除夕那夜所唱之词,老者名为柳生河,北地望城人士,家中只有一女与他相依为命,为谋生他在望城一户富绅家中作了一名琴师。两年前因自己刚满十六岁的女儿突然遭人诱拐失踪,他痛心不已焦急万分,又从邻居口中得知将女儿诱拐的是个南方人,长的白白净净却油嘴滑舌,柳生河一听更是愤怒,遂辞去琴师一路南下寻女。
柳生河背着一把琴一路靠着街头卖艺四处打探自己女儿的下落,不知不觉竟已过了两年。这两年来他在外头风吹日晒,忍冻挨饿常受人欺辱还得整日为女儿担惊受怕,寝食难安,才到而惑之年的他就已白发苍苍俨然一副老者体态,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然自己垂垂老矣却未等寻得女儿,他却时常感觉耳鸣心跳,头晕眼花,再后又常走着走着就无来由地摔倒在地,直到近来途经安县时左手也开始抖得厉害,连说话也偶尔不利索了,柳生河才意识到自己生了大病。
手抚不了琴,说话变得艰难,也就无法再靠卖艺谋生,看着家家户户在年节里其乐融融,而自己孤零零地快要饿死街头了,还不知女儿究竟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