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叶蓁走进去,屋里的药味更浓郁,已经是初春,但屋子里还烧着炭盆。
周禛倚在贵妃榻上,脸色苍白,目光也黯淡,但仍旧朝她轻轻一笑。
“二爷。”花叶蓁走近,目光略过他苍白但依旧好看的脸庞,问道:“二爷病的很重?”
周禛摇头,示意沈确给她搬椅子,“可以这么说,没几日好活了。”
花叶蓁忽然觉得自己好唐突,他如此直白,倒让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吃药了吃药了!”苏大夫端着药进来,说:“别听他胡说,他寿命长着呢。”
周禛轻笑一声,“苏大夫最清楚了。”
苏大夫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苦涩,只是作为大夫,面上不敢表露太多。
花叶蓁也跟着笑了一下,看他一口气喝下苦的要命的药,眉头微微皱起来,她看着都苦,好似自己也喝了这么苦的药似的。
周禛喝完又喝一口茶,然后就淡淡望着花叶蓁。
花叶蓁手足无措,两只手搅在一起,忽然想起自己带的东西,连忙从竹筐里拿出来。
她说:“这是我腌的姜,你要不要试试?”
“姜?”苏大夫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又说道:“姜是好东西,能吃些也好。”
花叶蓁小心的放在桌上,又从竹筐里去抱她的花,她一边拿出来一边说:“我不知道带些什么好,就挖了一朵花送给你。”
“希望你能快些好起来。”
周禛一直表情淡淡,但嘴角也有笑意,她能来看她,他很意外,看她拿出腌姜来时,就觉得这女人也有趣。
姜是好东西,但直接吃...并不好吃。
紧接着她又说挖了一朵花送他,他就更好奇了,是什么样的花可以用来送给一个快死的人。
再说,多名贵的花他也见过。
周禛静静的看着她,她穿的还是很像姑娘,但头发是妇人头,她弯腰去抱花盆,竹筐上盖了布,他一时也看不清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