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人家说,煮茶需要静心,心静了茶自然就香了。”
“煮茶如此,看朝局也是如此,急不得,缓不得,要拿捏的刚好,是很大的学问。”
他声音一贯的温柔,声音里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
直到将茶彻底滤出来。
才对着崔饷推出一盏。
“尝尝!”
崔饷对着他笑了笑,脑子里警铃大作。
不明白这徐少勋跟他说这个做什么?
但还是配合的坐近了一些。
“谢殿下!”他小心的喝了一口。
还没开口,徐少勋已经站起身。
人背对着崔饷站在窗边,低头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你这酒楼的生意还真是不错。”
“对面屋檐下的小乞丐,总比别处多一些。”
徐少勋手在窗棂上轻轻的拍了拍。
声音越发的温和了“当年,我也曾在那守着,就为了一点剩饭和可怜的铜板。”
“……后来,我还是回去了。”
“回到那四方院子第一件事就是讨好我的皇奶奶。”
“十五岁之后,终于有了自己的护卫。”
“当年那破庙的老乞丐,小乞丐,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净。”
他笑望着自己的手,抬眼对着阳光。
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能看到里面的筋脉和血管。
崔饷端着茶,依旧一言不发。
他觉得这大皇子怕不是疯了。
与他说这个做什么?
同时心也跟着提起来。
徐少勋终于转身,眼底的笑意依旧温润。
“前几日林家给林贵妃送了一位神医。”
“据说林贵妃正在按方子调养。”
“而我的人调查到,东陵圣手葛老太医,由冷绝的亲卫护送,一路进入南齐境内。”
“然后不知所踪!”
他笑望着崔饷,后者面色如常。
徐少勋还在继续。
“林贵妃十六岁入宫,而今二十有七,一路从贵人座到贵妃的位置。”
“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唯一的缺憾就是无所出。”
说完慢腾腾的坐回位置上,又开始倒腾那些茶具。
“崔公子年纪轻轻,倒是很有定力。”
他这句赞美,让崔饷面色一僵。
笑着将手中的茶盏放回去“谢殿下夸奖。”
崔饷脑子转的飞快,这徐少勋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他还没想明白。
徐少勋将炭火轻轻的拨了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