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柠后背微僵,慢慢地转过身去。
“我说了,我奶奶那边出了点事,我应该不会回来。”
许禾柠从她们的话里,一早就听出了不对,只是这会才确定了这种猜测。
她们话里只要带那么一点点偏差,都有可能将她推入万劫不复。
作为看护池姗的人,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们不想担责任她理解,但有些话不能颠倒黑白地讲。
“少奶奶,您当初明明说的是小九爷不在,您会留宿在这的……”
“是啊,是您亲口跟我说,您去老太太那边送个药就过来了。”
许禾柠眼里带着泪水,这会视线朦胧,她甚至不敢去看季岫白的脸色。
此时的她,就好像被人按在一张密布的网中,无法挣脱不说,网口还在越收越紧。
“那我跟你们说的,有必要的时候把门上锁,你们也没做吧?”
佣人掐着自己的手指,“我想着您在这肯定不会出事,再说总不能连您也一起锁在里面。”
屋里的东西一样没动,床头柜上放了个水杯,里面还有没喝完的几口水。
连淮将杯子收起来,要拿去化验。
季岫白在那站了许久,许禾柠知道他内心肯定在煎熬。
谁都不愿意走到那一步,但现在她不得不怀疑,池姗的死会不会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许禾柠松开了握住池姗的手,她起身走到季岫白的面前。
她握着男人的手臂,“总不能让小姨走得不明不白……”
许禾柠皮肤白皙,眼睛哭得红肿,她还来不及细想那么多,季岫白盯紧了她的脸。“你对小姨的死活,真的有那么在乎吗?”
他用最冷漠的口吻,说出了最伤人的话,许禾柠手里的力道收紧些,“我当然在乎,季岫白,你别这么想我。”
季岫白看向旁边的连淮,“准备下,尸检。”
连淮知道他心里难受,做出这个决定恐怕更是让季岫白心如刀绞。
“小九爷,少奶奶,你们先去隔壁房间休息下。”
连淮还要安排人将池姗带走,这一幕最亲的人看在眼里是受不了的,季岫白抽出了手,他再度回到床边去。
池姗整张脸都是肿的,遭了不少罪,季岫白想好好地跟她告个别,但是话到嘴边,一个字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