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父亲收起了长剑,但脸上丝毫没有一点喜色,反而满脸凝重。
柳岩还来不及说话,一柄褐色的长枪从窗户探进,直戳柳岩的脑袋。
父亲手握青色长剑当空上挑,又以迅雷之势,一剑劈下,枪身一断两截。
父亲一手把柳岩揽过来,用力劈向柳岩屋内床榻。
一剑斩下,床榻如朽木般,中断,向两边开裂,一个幽暗的地洞显现出来。
做完这一切,屋内有数十个士兵冲进来,整齐划一的用长枪戳来。
面对这数十道锋锐长枪,父亲挥舞长剑。
凛冽的剑招将袭来的长枪一一逼回。
而对近前的士兵,则以凛冽的剑式,挥斩过去。
青色的长剑每跳动一次,就会有一亡魂在此诞生。
此刻,狭小的屋内充斥着浓浓腥臭,让人闻之欲呕。
柳岩从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但他却不感到害怕,甚至有一丝平静,似乎已司空见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在医药之家,已见惯了那血腥之事。
“走!”父亲喊道,话中满是急促之意。
话语刚落,父亲手中的长剑向后一挥,剑在背上一转,顿时,血雨飞溅,一颗西瓜大的脑袋落下。
“快!”父亲再次喊道。
柳岩还有犹豫,但也知道事态严重,连忙往洞中跳了进去。
柳岩眼中湿润润的,他不是无情的人,但自己留下只会拖累父亲。
在父亲面前,他已习惯服从命令,从未反抗过。
父亲看到跳进洞中的柳岩,脸上的凝重缓缓舒展。
此刻,屋外,铺天盖地的寒芒如飞蝗般从天空落下。
可是柳岩已看不见了。
他在洞中摸黑行走,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一步步摸着陡峭的石壁,徐徐前进。
尖锐的石头划破他的皮肤,他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个信念:离开这昏暗的山洞,好好地活下去。
洞中传来水珠滴落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柳岩分不清到底是水珠滴落,还是自己鲜血在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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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他很累,腿也感觉不到有力或无力,身体已经麻痹,但不敢放下步伐,坚持往前走。
他一定要走出去这洞府,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洞穴内。
越走脚步越沉重,像灌了铅似的。
柳岩停下大口喘气,口干舌燥,顿时,一股剧痛从身体四处袭来,柳岩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他连忙又抬起了脚,继续向前走,不能停下。
过了很久,他感到意识昏沉,眼睛昏昏,视线模糊。
这时眼前却传来微弱的光芒,柳岩想伸手触摸那一丝微光,但手臂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艰难地抬起了手臂,还在半空之时,突然膝盖一软,直直跪倒在前方。
他感觉不到疼痛了。
原本想睡的眼睛在此刻睁得大大的,挣扎地爬了起来,蹒跚向那微弱的光走去。
竹林一片宁静,不远处的草坪,嫩草一阵摇动,一颗灰溜溜的脑袋探出,看了一圈之后,柳岩从地洞中爬了出来。
原本不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张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爬出来后,全身的剧痛让他脚下一软,再次直直倒下,脸与地面贴在一起。
他艰难地翻了身,张着血红的眸子,呆呆看着天空。
天上会有什么呢?有仙人吗?
夕阳的余辉撒下,血一般的颜色,照在柳岩的身上,分不清是夕红,还是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