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峰接过来,认得是自己的包袱,赶忙打开,但见笔墨纸砚,旅途用具,换洗衣物等一样不少,还增加了很多干粮。瑶峰把干粮拿出来,有一张纸条掉在地上;他捡起来,展开一看是戴云龙的笔迹,上面写着:瑶峰哥哥,弟无颜见你,父亲杀死了母亲,弟唯一割舍不了的亲情断了,恕我不能等哥回来,弟要离开这个伤心地,行侠仗义,四海为家。峰哥保重!
原来是这样。但戴云龙怎么知道是父亲杀了母亲?瑶峰还是不解。
詹之林忽然在不远处的树丛中叫:“瑶峰兄弟,快过来,这里有人。”
瑶峰放下包袱,赶过去,在詹之林的指点下,看见树丛间的杂草里脸朝下躺着一个人。詹之林把他翻过来,瑶峰一眼认出他就是戴云龙的父亲戴天章。瑶峰蹲下身子,伸手一探脉息,知已身亡;再查之身上也无伤口,而胸口淤血明显,当是受外劲伤及心脉发劲狂奔以至暴毙而亡。
很显然,是戴天章帮强盗潜入家中刺杀自己,结果错杀了戴母;自己追出来,追赶的那两个应该是接应的强盗,误打误撞的进入了强盗营。云弟起来不见自己,唯见母亲躺在血泊中,而戴天章知道自己杀了妻子,内心可能受到谴责,便站出来欲求得儿子的谅解,但戴云龙嫉恶如仇,连自己父亲也不放过,所以烧了茅屋,葬好母亲,远走天涯。
瑶峰站起来,詹之林看着他。瑶峰就找了一把铲子,当是戴云龙遗留在母亲坟前的。瑶峰在戴天章倒下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在詹之林的帮助下,把戴天章埋了。虽然他对戴天章的所作所为不屑一顾,但他终究是戴云龙的父亲,名义上也是自己的义父,怎不能让他暴尸荒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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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葬好戴天章,回到戴母坟前。瑶峰深深的跪下,磕头;虽然相处只是短短的几十天,但义母的容颜,一言一笑都在眼前。瑶峰不会忘记,义母的深切关怀。
太阳渐渐的偏离中天,未时过半,瑶峰起身,这才发觉饥肠辘辘,征战了半天,吃的那些野果也只能充一时之饥。低头又见自己中衣血污,便从包袱中取出一件衣裳,换下了脏的衣服。詹之林自是早就脱下外衣,也就没必要再换衣服。
然后自石桌上摆开干粮,就着泉水,两人吃了起来。
瑶峰问:“小哥,你离开了李猪心,今后打算怎么办?”
詹之林默然,好一会才说:“过去的我,就是一个浑球,善恶不分,幸得兄弟一语惊醒,使我脱离噩梦,走上正道。我有心从善,为国为民,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但毕竟曾经身为强盗,为天下官家与百姓厌恶;我已无颜呆在中州。听说上州李玉良将军军纪严明,秋毫不犯,就有心去投奔他干一翻事业,瑶峰兄弟以为如何?”
瑶峰说:“难得小哥有这般志向。弟也听闻李玉良美名,小哥的选择当属明智。弟在这里先行祝贺,祝小哥得遇明主,一展抱负。”
詹之林说:“兄弟你呢,是否一起去见李将军?”
瑶峰无奈的说:“本来是想去见的,但我妹妹已在去上州的路上,她传信说要我赶去和她相见,好像师父故里有危难,需要我们一起去相助。”
“同是上州,但兄弟你师父故里是……”
“北出塞上,风神镇。”
“唉,可惜我们难得相识,却又要各走天涯。同在上州,一个在西水之源,一个在玉湖之滨,两地相隔千里。瑶峰兄弟,我真心佩服你的武功,在我印象中见过的所有人中,几乎没有人可以和你匹敌。真希望能和兄弟一起并肩作战。”
“小哥见笑了,小哥的枪法也不错呀!如果你真上了战场的话,一定会让主帅青睐,而敌将丧胆。咱们萍水相逢,但彼此惺惺相惜,虽天各一方,但终会心系对方。”
“多谢兄弟夸奖。但依我现在看,其实在真正的战场上,武功还在其次。不说刀枪如林,箭簇如雨,单就最近听一山外来的老人说起,朝庭有一神器营,专备火铣枪,能在数十丈远处伤人于无形,多好的武功在其面前都不值一提。”
瑶峰说:“是有这说。两年前我在京城见过这种火枪,也差点伤在其下;但师父说,使用这种枪也需要配合其人的身法修为,一般的人持有这种枪,在武功高的人面前也施展不开。当一个人的修为足够高时,他完全可以避开其的射程范围,从反方向加以袭击,致敌重创。”
詹之林认真的听着,他说:“兄弟,听你一席话,受益匪浅;只可惜咱们不能一路同行,如果可以不分开的话,你一定会成为我的好兄弟好师友。”
瑶峰想起强盗营中,有点默然,他说:“小哥,蒙你不弃,还认我为兄弟;但我杀了你的兄长,你不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