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峰一冲而过,猛拍马;白龙马恢溜溜一声长嘶,转过几棵大树,带着瑶峰和姑娘,如一道白色魅影闪过,奔向森林远方。
宇文胜,蒋得水,归海龙三人不及白马神驹,眼看着瑶峰远去,面面相唬。
转眼十几里地一晃而过,瑶峰拍马进入西岭连绵的群山中。前面,高峻险拔的银潭峰出现在眼前;在半山腰,有一片幽静的青竹林。瑶峰打马进入竹林深处;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潭湖,一帘瀑布从数丈高的崖上飞泻而下,巨大的水流在潭中激起层层水花,汹涌的拍击着潭边裸露的岩石……
瑶峰抱着姑娘跳下马来,迎着弥漫水雾吹过清凉的风,在潭边石地一侧的青草地上把姑娘放下,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轻轻拿起她的手,为她诊脉。
姑娘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受过其他不可预知的伤害,就是急怒攻心,长期得不到补充身体的养份,以至身心交悴,严重虚脱。瑶峰稍作思虑,便扶起姑娘,以右掌心贴近姑娘后心,宁神静气,缓缓的把自身真气输入姑娘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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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姑娘苍白的脸颊微见红润。瑶峰把自己的外袍及披风铺在地上,让姑娘静静的躺在上面,再打开包袱,从里面夹层中取出一小盒,打开,里面是一株千年人参。瑶峰想了想,就取其一须,入嘴中嚼烂,近身轻轻喂入姑娘口内。
瑶峰坐在姑娘身边,用棉巾沾水轻轻为姑娘擦拭手上和脸上的污渍,并为她梳理纷乱的发鬓。西山的天,一日多变,刚才阴霾笼罩的竹林,忽然烟消云散;晚照的夕阳映红天边的云彩,大地一片绮丽绚烂;姑娘姣好的脸庞在通红的晚霞中,呈现生命的奇迹,娇嫩妩媚,分外迷人。
渐渐的,天边的云彩散去,夜幕,开始降临,一轮皎月高悬在深邃的空中,把银辉撒向千山万壑。瑶峰端详着眼前的人儿,居然是那样与世无忧的安详;她是如何进入强盗营而饱受欺凌,又被关入石室的呢?瑶峰总觉得姑娘很眼熟,不知是前世的遇见还是……?
星星出来了,北斗那七星闪烁,在眨着眼。瑶峰取出自己替换的衣服,披在姑娘身上;夜色清凉,姑娘身子单薄的,可别着凉了。
白龙马在一边静静的啃着青草,银潭水激起的轰鸣声,在空山回荡。姑娘的身子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她醒过来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姑娘一眼看见瑶峰,嗯的一声想要挣着坐起;瑶峰惊觉,一把扶住,欣喜的说:“姐姐,你醒了?!”
姑娘挣得半起,但浑身疲软,顺着瑶峰的手臂,滑入他的怀中,嘤咛的出声羞红了脸;好一会,迟迟的看着瑶峰,轻声说:“你,叫我姐姐?”
瑶峰瞧着姑娘,那容颜,那声音,美得他心中激荡,越发的觉得心中的猜想,便大胆的问:“姐姐,我看着你好面善,弟斗胆相问,能否告知你的芳名?”
姑娘狐疑的看着瑶峰,这小哥,他是?她但躺在人家怀里,她但觉像是接受着深爱她的亲人的爱抚,她轻声说:“我姓梁,叫仙姐,家居十方向阳坡;请问小哥,你呢?”
“你是仙姐?”瑶峰一阵惊喜,扶着姑娘,摇着她着急的说:“姐,我是瑶峰呀!陈姨家的,你记起来了吗?”
姑娘睁大了眼睛,被他摇得有些头晕;好一会,迟疑的问:“你是瑶峰兄弟?”
瑶峰欣喜的笑着说:“是呀,我就是那个老惹姐姐生气的瑶峰呀,现在长大了,姐姐你都认不出来了?”
姑娘定定的看着他,忽然扑到他怀里,哭着说:“你真的是瑶峰弟弟呀!弟弟,姐姐找得你好苦。真的,好苦。芳妹,芳妹呢?芳妹现在哪里?”
瑶峰紧紧的抱着她,含着泪水笑着说:“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呀!芳妹没有和我在一起,她现在很远的地方。姐姐,我们有快七年没见面了吧?叔叔婶婶还好吗?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呢?”
梁仙姐听得勾起伤心事,悲从中来,哽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