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一、真名、剑诀和气盛之人

丘神机微微颔首。

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凛然之色。

没错,大周,或说之前的大乾,也有鼎剑。

虽然大乾太宗文皇帝禁止后世子孙再次铸造鼎剑,但是历史上已经铸成的剑,却没说不许动用。

当今继承大乾的大周朝,最举世闻名的一口鼎剑,便是‘文皇帝’。

只不过,符合此剑“气盛条件”的执剑人难寻,同时此物也已经是国之重器,不归一家一姓私人所有,围绕它的使用已经有一套极为成熟的官方练气士体系。

必要时刻,上斩敢冒犯皇权的练气士,下为大周边军最精锐战阵借用,横扫千军,开疆扩土。

连权倾朝野的卫氏都无法私自挪用。

丘神机至今记得那一日塞北天晴,艳阳高照,黄沙漫天,前方视野所及处,敌袭骑兵密密麻麻,宛若黑色潮水一般从地平线迎面涌来,即将吞没乾军右翼。

某刻,有剑东来。

原本奔涌而来的黑色潮水被一条横放的笔直钢丝切成两半,宛若切割豆腐一般平淡简单,黑色潮水被切成上下两块豆腐,摔落地上,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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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那是一条笔直的死亡之线,敢逾越半分者,上、下半身分离,人仰马翻,连经过的沙尘暴都断成两半。

那一股被西风裹来的新鲜浓烈的血腥味,已过十数年,丘神机依旧记忆犹新,此刻鼻子似是隐隐还能嗅到。

它叫‘文皇帝’,杀人却一点也不文雅,就与曾经兵锋无敌的大乾太宗文皇帝一样。

不久前的营州之乱,若是卫氏能动用一口鼎剑镇压,那就没有后面这些烂摊子了!

且魏王府十分怀疑,营州之乱不仅是乱兵反抗,可能还有练气士隐秘相助,说不得与对手相王势力有关……虽暂无证据。

丘神机沉默片刻,微微颔首道:

“‘文皇帝’真容有些特殊,不知为何,匠作道脉的铸剑师们,自东晋那一口‘寒士’铸完以后,所铸之剑就开始偏离常规,说是什么剑非剑、鼎非鼎,不知如何形容……

“不过六郎很快就会有机会见到了,这次背剑回去,还需借用‘文皇帝’的稀世剑诀才行,王爷替你安排好了,回去观摩一次……这可是王府消耗了不少人情资源,换来的机会。”

背匣汉子有冷目道:

“此趟龙城之行,有两物,要必须拿到,除了鼎剑本体,就是鼎剑的真名,真名只有亲自铸剑的铸剑师才知晓,也是重中之重。

“所以才叮嘱六郎暂时勿要得罪那位老先生。”

“我懂。”

卫少玄轻轻点点头,似对这些早已了然于胸,他突然问道:

“义父为何如此笃定,必须需要使用剑诀才能收服这口鼎剑,万一我正好是它亲近的气盛之人呢?可以越过……”

“也许吧。”

丘神机随口道,转头看了眼窗外。

瞧见义父表情,卫少玄嘴角抽了下,这语气一听就是敷衍。

不过义父的反应他觉得倒也正常,义父一向冰冷现实,岂会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概率极低的气盛之人身份上。

还是老老实实利用另一套练气士们千年以来摸索出来的稳妥法子。

卫少玄长吐一口气,起身在屋内转悠了圈,呢喃道:

“那位铸剑师老先生该怎么称呼来自,我记得好像是有个姓名的,他自称‘吴名’什么的。”

丘神机摇头:“一听就是化名。铸剑师大多性格孤僻,性情古怪。”

卫少玄微笑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这老先生的身份与经历倒是有趣。

“根据柳子文当初透露,眉家还未被灭门前,这老先生曾是古越剑铺的外姓记名弟子,接触了些眉家铸剑术,只是后来,似是与眉姓师长们发生过一次争吵,是某些理念之争,彻底决裂,出走师门,再未返回——当然,现在看来,这争吵应该是与鼎剑有关。

“不过义父,后面有趣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