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七、新长史他迟到早退

三楼,靠窗包厢内。

卫少奇脸皮很厚,没事人似的收敛尴尬表情,继续笑道:

“秦小娘子说笑了,术业有专攻,本朝军中能比秦老将军知兵的人没几个了。

“陛下与政事堂诸公是信任秦老将军,才放心委以重任。

“像秦老将军这样不出世的名将,可不是谁都能比的,欧阳良翰沾不了边。”

秦缨不置可否,直接问:

“卫少奇,这就是你前几日和我说的,那个有利大周社稷的机会?就是让朝廷停摆了浔阳石窟,大佛迁址,改在星子坊造像?”

卫少奇一本正经的朝卫安惠说:

“七娘,这欧阳良翰刚刚当众诋毁我父王,也就是你王叔,更别提林诚也被他中伤,你还替他可惜?”

一位苍发老宦官脸色不虞的走出大门,手中一份圣旨诏书依旧没有被某人接下。

“相王殿下则说,欧阳良翰乃直臣,又是南北士林公认的骨气脊梁,杀之,损害陛下圣明,万万杀不得。”

“沈大人说,该杀林诚,此乃国贼,逼害贤良。”

卫少奇板脸:“伱怎么知道,可别被表面蛊惑了!”

幸亏林诚聪明,吃的准这秦小娘子直来直去、嫉恶如仇的性格,事先给他提供了不少话术应对……

闭目的龙袍老妇人笑了。

欧阳戎板脸:“休想,我千杯不醉呢,明天还是按时过去上值,所以你别迟到。”

女帝这是看他不配合造像,一脚把他踢开,但是有没有一撸到底,依旧留在江州。

“可他好像是个好官。”

卫少奇循循善诱,动之以“利”晓之以“益”道。

“可你是贬官。”

没有下狱赐死就很好,还有机会。“死不奉诏”确实是上秤了,但是没有打不住的千斤,只是敲打了下。

“嗯。”

酒醒的欧阳戎,看了眼紧闭房门,怎么敲门也不应。

秦缨沉默了会儿,轻轻颔首:

“只是觉得,有点理解你的心态了。”

可能是看在他和浔阳王府关系的面子上。

二人在月下酣畅大醉起来……

“夫子则上书说,陛下有三策,上策可让欧阳良翰心服口服,高呼圣上圣名。中策则是让他吃个教训,同时不耽误陛下的事,继续为国尽忠。至于下策,则是彻底图个清静,不过以后可能有些隐形代价……夫子说,三策皆可,陛下可以任选。”

欧阳戎站起身,准备离开。

“秦小娘子要去哪?是出城打猎吗,正好我也今日无事,要不一起……”

卫少奇又狐疑问:“你刚刚在窗口看到了?”

“还是好奇你当初是怎么贬来江州的。”

卫少奇冷笑:

“有些事情,不上秤没有几斤重,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这回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卫少奇。

“算了,这小娘皮性格无常也无所谓,重要的是秦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老能点头,她不嫁也得嫁,哼……”

卫少奇返回包厢,皱眉不已,还是没想出个理所然来。

欧阳戎仰头喝酒:“你这马屁功夫,一个江州司马屈才了都。”

“没。”

正堂内,欧阳戎抿嘴。

元怀民笑说:

“开朗点,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良翰兄,你得学学我的心态,在低谷时,用你的话说,摆烂一下。”

……

“其他人怎么说?”

他撇撇嘴,按时去往江州大堂上值。

“好死不如赖活的心态。”

原本准备平静走人的欧阳戎驻足,面无表情的回头。

……

路上,卫少奇随口问:

“林诚刚刚没来?”

“什么心态?”

太监催促:“新长史请速速领旨,人呢?”

“长乐公主说,此子有前例,喜欢卖直,陛下千万不要让他再得逞,越搭理他,他名气越大,说不得他还想上青史。”

窗口外面,监察院所在街道上,正人满为患,皆是浔阳百姓。

“灵真,你觉得欧阳良翰如何处理?”

秦缨不知何时起,已经回过了头,眼睛盯着卫少奇看了会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