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亭台楼阁林立的长安深处,万家灯火已熄,
夜风静谧吹拂树梢,几只夜鸟在皎洁的月色下,凌空划出一道道迅捷的黑色弧线。
长安内城,某座毫不起眼且并不知名的院落深处。
月光落在平如镜面的水潭之上,映照起淡淡的余晖,看似寻常潭水突然泛起圈圈微小的波纹。
一道略显高大的身影,伴着月色,悄然走近水边。
他拇指间带着一枚深绿色的碧玉扳指,
径直走到潭水中心处的风亭之中,微微垂眸望向凝满月华的潭水,静静的没有说话,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他耳边传来一道幽幽的空灵声线,听不清男女,分不明年龄:“那座地宫暴露了,我留下的后手也……全部消失了。”
耳畔话音刚落的瞬间,
夜色下的清风一紧,跨过湖面吹拂水潭小亭,
风亭高檐四周挂着的风铃,渐渐响起清脆悦耳的音乐,两侧挂着的幔纱帷幕也不由迎风飘扬的更盛几分,仿若一面烈烈的旌旗一般。
亭中人似是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背在身后的双手紧了紧衣衫,缓缓背身过去,抬眸望向半空中的如钩弯月,
他没有震惊、没有生气、仿佛没有丝毫多余的情感,
不过,从远处望去,只是身形在这孤寂的院落与潭水之间,仿佛显得更加寂寥。
他耳畔的传声,似是来了莫名的兴致,反问道:“你好像一点儿也不震惊?”
被重重帷幔遮挡住视线的亭中人,似是轻笑出声道:“我是很震惊的,不过我又怎能让旁人看出来?”
潭水的波纹似是越来越重,
不知是来自何方的声音,幽幽道:“你确实应该如此!不过在我面前没必要伪装。我们可是亲密合作的伙伴不是么?”
“是啊!你们若是连我也看不穿,也未免太过……呵呵!”亭中人的话没有说完,
他想让知晓如何适时、说出适当的话语!
亭中人反问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在那里留下的什么后手?回来的所有人中,他们竟然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应该是你做的吧!”
他言语中,隐隐有逼迫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