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也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到处都是蛛网,柜子也是虚掩着的,可见主人走的时候有多匆忙。
夏临渊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短小的衣服,都是普通人穿的。
胡亥道:“大家穿好衣服。”
在丛林中,他可以很轻松地隐藏起来。可是一出树林,这一身装扮就显得有些扎眼了。
胡亥不愿冒险被乱党发现,沿途留下暗记,却没有人来救王离。
胡亥心知道不对,立刻就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大家都换上了衣服。
夏临渊将尉阿撩放入了自己的衣服里,担心的问道:“他现在该做什么?”
他别无选择。
赶了半天路,所有人都饿得不行。
蒙盐道:“我出去一趟,看到一颗豆子掉在地上了。”
他把夏临渊和李甲都叫了过来,摘了一些豆子。
李甲生着了一把火,将黄豆煮熟,拿来喂胡亥吃。
李婧拿起柴火和灰烬,开始“化妆”,“我还以为你不是来工作的呢。”
食品短缺。
胡亥一边嚼着黄豆,一边问:“这里的农夫怎么样了?”
没有回答,只有“哔啵”的声音在篝火上响起。
过了一会儿,蒙盐道:“弃耕了。”
“弃耕?”陈曌愣了一下。
“因为他们负担不起繁重的赋税,所以他们放弃了国家给他们的土地,去了深山老林。要么就是逃往那些没有被官府控制的地方,自行开发,以求自保。”
胡亥觉得自己吞入腹中的每一颗黄豆,都变成了一颗颗锋利的石头。
他顿了顿,苦笑着说道:“黔大都督想尽办法逃跑,但朝廷要尽一切办法将他们捉回去,让他们各司其职,缴纳赋税,服劳役,实在是——”
这到底是一个时代的悲剧,还是一个体制的悲剧?
这份悲伤,万世通用,哪怕过去了两千年,也没有人能找到答案。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军队来了!
胡亥忙道:“灭火!”
李甲搬来一块大石头,把木柴都给砸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