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一种呢?”
“我今日遇到了明盛城建公司一个吴姓的代表,他虽然言谈举止并无异状,但偏偏这么巧,泉水一出事,他就出现了,明知村中有难,村民都在撤退,却偏偏不肯走,而且一听沙泉有异样,第一反应不是惊讶,反而主动帮忙找起原因来。我想他们公司对沙泉村,特别是那口沙泉很感兴趣,应该已经策划了开发方案,只等村民们点头了。”
“可村民淳朴到迂腐,是绝对不会点头的,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泉水干涸,村民们活不下去,自然就只能对他们提出的条件言听计从了。却没想到这么巧,恰好遇到了陈述年去沙泉取水,村民把泉水干涸之事都算到了他头上,指望着通过祭祖重新唤回神泉。我想那个代表肯定不知道替罪羊这件事,他赖着不走,应该就是在奇怪村民们的态度吧。”
“真聪明,”秦鉴成了何姒的夸夸党,“我熟悉一些城建公司的套路,如果泉水干涸能帮到他们,那他们是肯定不会手软的。”
“只是什么文物能使泉水干涸呢?”何姒挖空心思却不可得,秦鉴提醒道:“最初又是什么文物能使泉水涌现呢?”
“难道这么巧,这次的我们遇到的恰好是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的一对文物?”
秦鉴不置可否:“所以我说,有些乱。”
“我倒觉得有眉目了,”何姒说着说着突然兴奋起来,“土生金、金生水,沙漠属土,土中埋金,便生出了沙泉,对不对?”
何姒说完,不等秦鉴回答又一股脑儿说道:“土克水,把这金属性的文物拿走,没了生水的中间人,泉水自然就枯了。”
“可你别忘了,就算我们之前的推测全是对的,沙泉可是一直有专人守护的,取个水都会被抓,更何况潜入泉地挖宝藏?泉水见底前,没人能去泉下把东西挖出来。”
“那……”何姒想了想又说道,“火克金,会不会那个城建公司职员带去了火属性的文物,抵消了泉下文物的能力?”
“还是牵强,城建公司是怎么确定泉水来自文物,文物埋在地下,而这地下的文物还是金属性呢?”
“这……”
“何况范围太大,金曰从革,凡具有清洁、肃降、收敛作用的事物都归属于金,火曰炎上,凡具有温热、升腾作用的事物,均归属于火,这番推论若告诉了刘蕊,她肯定要翻白眼,”秦鉴说着文绉绉的话,语气却是调侃的意味,“而且五行相生相克,周而复始,很难仅仅通过现象确定某一种属性,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你说如今泉水枯竭是因为火牵制了金,我也能说当年之物本就是火,火在这沙地里促生了土,土生金,之后才生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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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所以才说乱,不过这还不是乱的全部。”
“还有什么?”
“祭祖之事,”老朝奉说着面色凝重起来,“我听赵叔的意思,虽然他记忆中沙泉一直存在,但在村志记录里,沙泉是曾经干涸过一次的,也正因此才有了祭祖这一说。”
这一次,何姒没明白秦鉴担忧的点在哪,眨着一双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看着他,秦鉴只能继续说道:“如果这次真是城建集团搞的鬼,那他们手中的文物千百年前恰好也出现在了沙泉村一次,其力量还被村民们通过祭祀的方式化解了,村民们没有因此好好封印住这件文物,还让它流落出去,偏偏又流落到城建集团手中,会这么巧吗?”
“有没有可能是……不同的两件文物?”何姒说完,自己都觉得牵强——哪来这么多拥有未知力量的文物呢?
“我最在乎的其实还不是文物之事,”秦鉴说着,眼睛又看向了何姒,只是这次担忧之色浮现,“阿姒,你有没有想过你之前的那阵幻觉源于何处?”
“源于……我们一起做的那面扇子。”何姒试探着说道。
“我有一种感觉,”秦鉴不知该怎么描述这虚无缥缈的关联,“能看透文物的执念与真心之人,方能揭开真相,解决异事,阿姒,千年之前帮助沙泉村村民处理泉水之人,会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