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秦鉴几乎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他,范宇见着他这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心里那块石头反而落了地——我真是职场PUA第一受害者。
脚步声由远至近,门被打开了,穿着白袍的关梓鹤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范宇将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差不多了,秦老师觉得如何?”
“手臂之上几乎没有负担了。”
“那应该到时间了,我帮你除药看看。”关梓鹤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极小的银色器具,形状倒像个小锤子,轻轻敲击了一下变得坚硬的药壳。
“哟,这什么药啊,怎么跟做叫花鸡一个流程啊。”
心定了,范宇的吐槽就憋不住了。屋里另外两人都习惯了他的胡言乱语,也不说话,只见刚刚还像泥土般包裹着秦鉴手臂的药物随着关梓鹤的敲击出现了裂纹,裂纹以敲击点为中心蔓延开来,悉索之声响起,裂开的药物纷纷剥落,露出秦鉴已然完好无损的手臂。
范宇也忍不住上去摸了一下:“哇,神奇,真是如婴儿般细腻。”
关梓鹤只当没听见,细致地查看刚刚还血肉模糊的手臂,肌肤已经愈合,只留下稍许浅粉色的纹路,已无大碍。
“没事了。”
“有事,怎么会没事,”范宇吊儿郎当地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镜廊打不开了,我们怎么从这孤岛回去?”
“镜廊打不开了?”关梓鹤说着,一把抓住秦鉴正欲缩回去的手,还未重新查看,就说道,“秦老师的反应好像也慢了许多。”
小主,
“大病初愈,这是常事。”
“我不觉得。”
“那以医者的角度看呢?”
关梓鹤抓着秦鉴的手臂,左右上下仔细打量了许久,还是没法发现不妥,只好放弃:“是因为我除了那条龙?”
“若龙还在,后患无穷,关大夫所做是正确之事,放心吧,”秦鉴看着冰冷脸上的愁容,又补充道,“何况刚刚之事,自损八百,伤敌至少一千,我觉得很值。”
秦鉴安慰的话落在室内,有些干瘪,关梓鹤情绪不佳,熬人的沉默中,范宇只好寻了个话题:“那我让邓主任派船来接我们?”
“麻烦邓主任了。”
“那你的情况?”
“但说无妨。”
“行。”范宇闻言,低头开始捣鼓手机。
“可若最近又有异事发生呢?”关梓鹤依旧忧心忡忡,还是忍不住问道。
“关大夫刚刚一手已经很让人惊艳了,”秦鉴笑了笑,“何况我们现在还有何姒,论起武斗来,她并不比我差。”
关梓鹤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起一朵红晕,像是害羞,显然秦鉴的表扬让她很是受用。她垂头想了一会,低声说道:“要不,我们找那个人来吧。”
“哪个人?”范宇从手机前抬起头来,一脸好奇夹杂着八卦,“你的朋友里还有我不认识的人?”
“我在治疗中发现,那戾气对血液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关梓鹤没有回答范宇的问题,自顾自继续说着,“秦老师的伤虽愈合了,但能力却突然消失,我怀疑其中蹊跷可能与血液有关。”
“关大夫想找他来?”
“嗯。”关梓鹤又垂下了头,声音低得仿佛随时会被空气吞没。
老朝奉脸上却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少年明亮的眼睛闪了闪,随后清清嗓子慈爱地说道:“我赞成,只是要请他过来,还是关大夫开口最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