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才微微亮,屋外便传来了闹哄哄的声响。
谈菀兮睡眼朦胧地看着捧着铜盆进屋的微雨,轻声问道:“外边怎么了?”
“说是有人前来求医,但春心堂的人不许她们进来。”
“来的是何人?”
“说是桃花楼的人。”
“桃花凉?”谈菀兮皱起眉头,重复着这个名字。在世人眼中,桃花楼是个声名狼藉的地方,觉得里头的女子大多从事不正当,许多人自视清高,自然是不会让她们进的。
谈菀兮出去时,便见一堆女子堵在门口处,一片莺莺燕燕的,领头的正是青蒲。
“凭什么你们都可以进去,我们却不能?”一个女子大声地质问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和不甘。
“你们是什么身份,你们自己不清楚吗?也好意思跟我们一起住,即便是大夫们同意,我们也不能答应!”站在春心堂台阶上的一个女人尖锐地回应,眼中满是轻蔑。
“你们这是歧视!你们的命便是命!我们的命便不是命了吗?”青蒲身后的一个女子激动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男人也是冷嘲热讽地说道:“你们从不洁身自好,又不过是一条贱命!若是让你们进来治病,却将你们身上的脏病传染给我们,那可如何是好?”
“是啊!”他的话落之后,众人也纷纷附和,对这群女子都充满了厌恶与鄙夷,“不许她们进!进了可不就是要我们的命吗?”
谈菀兮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已然明了。
有几个眼尖的人看到了谈菀兮,立马就组团走了过来,问道:“谈大夫,你说她们这样的人,该放她们进来吗?”
在春心堂的大夫不知是没收到消息,还是根本就不想淌这趟浑水,竟然是没有一个人出来,眼见谈菀兮这个大夫出来,所有人便将谈菀兮当做了主心骨。
“我是大夫,我的职责是治病救人,无论这个人是富是贵,是好是坏,我都会救……”
“谈大夫!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个罪大恶极的凶手受了伤,你也会救是吗?”
“是。”
“那你岂不是助纣为虐?”
“是啊!”
“你这样是非不分的人,怎么还能当大夫的?你这样的人会医术,简直就是个祸害!”
“是啊,女人就是女人,总有一些虚伪的仁慈,你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很就是心善吧?救一个坏人,让他再去害人,就是你这种人觉得应该有的职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