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屋人的打量,江景行面色一点都不慌,不卑不亢地回答。
“我听小叔的安排。”
“我看你小子是个傻的……”
有人吐槽江景行。
江景行没在意,认真道:“小叔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挑拨离间的才傻。”
闻言,江勋挑了挑眉,目光看向那边的江曜。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默契地移开。
江勋环抱着手臂重新靠回墙上,打瞌睡,松弛的和其他人不是一个维度似的。
“特调处这事是我们提晚了,既然江曜推荐了别人,那就算了,不过……”
江云柏说着,语气稍顿了下,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
“江曜,既然你接了家主的位置,就不能像以前那随性了,凡是都得商量着来。”
闻言,江曜眸光闪了闪,似笑非笑地问江云柏。
“二伯觉得我哪些事做的随性了?愿闻其详。”
江云柏一看江曜愿意听他的话,瞬间端起长辈的架子,一本正经地盘点起来。
“特调处这事就是个例子,你退了后,要是换成江家人,以后咱们行事也方便。还有结婚这种大事,身为家主你得找个门当户的联姻,这样才能稳固江家的地位。”
听见江云柏的话,江曜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
他散漫地翘着腿,看向江云柏,语气很沉,带着浓郁的戾气。
“怎么?当个破家主,还想让我卖身?”
江云柏听得一愣,尴尬不失礼貌地笑笑,“是联姻,怎么能说卖身呢。”
这小子说话可真呛人,搞的他差点下不了台。
江曜冷笑了一声,懒得搭理别人的死活,漫不经心地警告江云柏。
“卖身这事没得谈,二伯你年龄也不小了,积点德吧,别光想着算计人。”
“你!”
江云柏听见这么直白的话,向来沉静的表情也崩不住了。
“我看你就是被外边的女人迷了心窍,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好想办法让她上位吧。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坐稳江家家主这个位置,就好好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外边的女人?
江曜瞬间明白了什么,眼底蒙上一层冷意,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江云柏走去。
他的声线又低又沉,一开口就是低气压,让周围的人不寒而栗。
“我谈对象,什么时候轮到你操心了?”
江云柏:“我不管你的私事,但那些身份不明的女人,你乐意玩就玩着,别一时耳根子软听对方的话,把照片发到朋友圈里,搞的人尽皆知,江家丢不起这个人。”
身份不明?
玩儿?
江曜从嗓间磨出这两个词,那张清隽绝色的脸上满是寒气,浑身戾气逼人。
男人朝着江云柏走过去。
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随手拿起柜子上的花瓶,刚劲有力的手臂泛起青筋。
江云柏震惊道:“你!你想做什么……”
话未说完,花瓶碎裂的声音响起,接着站在他旁边的孙子发出凄惨的喊声。
江云柏瞳孔骤然一缩,侧头去看孙子,瞧见他满嘴是血的站在那里。
整个人疼的在发抖。
江曜直接把花瓶砸在江云柏孙子的嘴上了。
虽说和江曜差了一辈,但这孩子今年也上高中了,此刻正用愤怒的目光瞪江曜。
“江曜,你疯了,你打他做什么?”
江曜嗤笑一声,又抓起一个花瓶,目光冰冷地望着他。
“想让人闭嘴,不就得拿花瓶砸吗?这一招还是二伯你教我的。
“你是我的长辈,我不好动手,只能挑一个你最喜欢的后辈动手,还算合理吧?”
听见这句话,江云柏表情瞬间变了,眼底浮起无限的恐惧。
他竟然还记得……
江曜几岁的时候,江云洲和苏漫夫妇忙的不着家,就把他放在老宅让老夫人看。
有一回,江老夫人在午休,江曜一个人在客厅玩。
江云柏抱着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去了他大哥房间,恰巧被在桌底下玩的江曜看到了,他喊了声‘二伯’,江云柏脸色瞬间就变了,逼着江曜说没有看到他来过。
江曜小时候家教好,不会说谎,就一直嚷着要去告诉奶奶。
谁料,江云柏暴怒,拿起柜子上的花瓶,朝着小江曜的嘴上砸过去。
砸完还威胁他闭嘴,别乱说话。
江云柏还说,江曜要是和别人说他来过老宅,见一次面打他一次。
当时就给江曜吓住了,确实没把这事往外说。
“爷爷,好疼!”
江云柏的孙子抓了抓他的衣袖,把江云柏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再看向江曜时,眼神又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