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蘅一怔，盛千意也愣住了。

“黑衣人因为自身的贪欲，盯上了她们，即便盛千意缩在宗门之中，那还有其他人，其他弟子，她们总要下山采买，不可能永远龟缩着。”

“四舅舅，倘若是你，你能在一个地方龟缩多久呢？”

顾长蘅仔细想着这个问题。

他很早便天南海北地做生意，最爱四处游历，倘若真让他缩在一个地方不出门，几天可以，半个月或许可以，但是时间再一久，他真的要疯。

他似乎有些理解憋不住的盛千意，面上闪过惭愧：“我也，待不了多久。”

“总有人会下山，会被黑衣人捉去，逼问出千面宗的具体情况，得知水云间的每一道关卡，就算有人骨头硬，宁死不说，还有下一个，下下个，除非千面宗的所有人都死绝，否则总能问出来......”

“错的是因为贪欲盯上她们的黑衣人，她们无辜受害，难道还要怪受害者不该出门吗？”

“该怪的，是捉了盛千意，逼问出千面宗的具体情况，而后还要杀人灭口的黑衣人，是杀进千面宗，将弟子们屠戮殆尽的黑衣人！”

顾长蘅细细一想，深觉有理。

“是这样，该怪的是坏人太恶毒，而不是受害者不谨慎。”

“诚然，盛千意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一味地将责任推在受害者身上，这并不磊落。”

听到漾漾的话，盛千意眼角湿润。

这些天，她一直活在恐惧和懊悔之中，每一夜都睡不安稳。

她总觉得，是自己害了宗门。

漾漾的话，无疑让她好受了许多。

漾漾扶起盛千意，眸光复杂：“你如今在苏家应该过得不错，有什么需要我救命的地方？”

盛千意说出自己如今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