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长好奇的目光从那七宝璎格上一扫而过,尔后轻咳一声,“说正事。”
盛晴光点点头,从善如流地道:“我方才从外头过来的时候看到我二哥被绑着跪在那儿呢,先生,不知他犯了什么错?”
“他把同窗岑初瑜打伤了。”祁山长道。
“我二哥虽然调皮了些,但从不会无故打人,先生可知他为何动手?”盛晴光眼也不眨地道。
……她一个小姑娘,用“调皮”来形容她二哥,属实有些怪异。
祁山长顿了一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动手打伤了同窗,便是错。”
盛晴光点点头,十分干脆地道:“先生说得是,我二哥有错,先生当打当罚,我们绝无二话。不过人都来齐了,我们不如当面问问情况,也好让我二哥知晓他到底错在哪儿了,以后才好改正,免得他被罚了还不长记性,那岂不是违背了先生的一片好意。”
……这小姑娘,拐弯抹角地要当面对质啊。
祁山长眼中泛出了一丝笑意,不过很快便掩住了,他板着脸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
他身后,岑元英也跟着起身,他看了一眼一脸乖巧地站在原地小姑娘,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前院,被捆着跪在地上的盛易川垂着头,有些丧气。
“怎么,现在才知道怕了?”站的岑初瑜嗤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着的盛易川,缓走几步到他面前,微微蹲下身,放轻了声音道:“你爹和我爹都在先生那里,哦,还有你那个传说中手握金饼出生的妹妹……”说到手握金饼出生的妹妹时,他的声音有些轻佻,“现在事情闹大了,你觉得会如何收场呢?你,付得这个代价吗?还是说,靠你妹妹那吹得玄之又玄的运气,能扭转乾坤?”
盛易川牙关紧咬,死死盯着地面,没有动。
“盛易川,好教你们兄妹知道,有些东西不配你得,即便你强行攥在手中,也终究不是你的。”岑初瑜盯着他头顶,缓缓开口。
正这时,有脚步声传来。
岑初瑜转过头,便看到先生带着他爹,还有盛家父女走了过来,不由得微微一愣,他忙站了起来,拱了拱手,“先生,爹。”
祁山长点点头,问:“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我只是问问盛兄为何突然对我动手。”岑初瑜说着,似是牵动了脸上的伤痕,轻轻“嘶”了一声。
盛晴光看向跪在地上满身都写着灰心丧气的盛易川,问:“二哥,你为何对岑公子动手啊?”
盛易川握了握拳,抬头看向盛晴光,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买的那本天回医简,在他身上。”
盛晴光一愣,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发展,不由得看向岑初瑜。
岑初瑜也愣住了,随即大怒:“简直可笑,那本天回医简本就是我家的东西!”
“你才可笑,那是我妹妹买的!她将那本医简借给了沈川佑,沈川佑那混账不经我妹妹同意借给了你妹妹!”盛易川红着眼睛咬牙切道地道。
“买?她在哪买的?”岑初瑜气乐了。
“甜水街集市孙四那里。”盛晴光看着他回答。
岑初瑜忍不住嘲讽道:“难道是你在甜水街花一千五百贯买的那本医简?”
盛晴光点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