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典心情激荡,他一直在岸边盯了许久,察觉到这边不太对劲,就赶紧劫了一艘小船过来了,这小船原是往湖心亭送酒菜点心的,他几棍子敲晕了船上的人,便匆匆划船过来了,果然给他赶上了!
十三公子真的动手了!
只是好像没能成事……方才看乌延初吉躲在大批宫卫身后还活蹦乱跳的,但也没事,刺杀一国之君本就不是易事,而且王爷一早吩咐过他,若是事态紧急,其他都不管,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十三公子。
身后有船只和箭雨追来,冯典不要命一般往前划,徐开沙用苗刀砍开了船上的甲板,当盾牌一样挡住了身后追来密集的箭雨。
甲板被御了一大块,很快有水涌了进来,冯典只一眼便看得魂飞魄散……划船的手更用力了,恨不得将船桨舞出残影。
在船沉没之前,他们终于跳上了岸了,冯典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有了。
“使团还在宫中,我只能送到这里了,贤弟保重。”上岸之后,徐开沙停下了脚步。
“多谢。”温南望没有多言,徐开沙顾及使团的安危,能护送他到这里,已然是仁至义尽了。
温南望带着盛晴光和月见转身便走,冯典十分自觉地跟上。
“等一下,你跟着干什么?”月见皱眉道。
冯典一愣,可能是累傻了,下意识便道:“保护十三公子啊?”
徐开沙也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冯典是温南望的人,但看样子似乎又不是?十三公子这个称呼……难道冯典是越王府的人?
乌延初吉带着人坐船追到时,只看到背靠着树坐着的徐开沙。
“人呢?”乌延初吉阴沉着脸问。
徐开沙咧了一下嘴,“不知道,可能跑了吧。”
乌延初吉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一下,“徐大人可能不知道,温南望狼子野心,暗中把持殷月朝政,又居心叵测潜伏大景,图谋不轨,今日诛杀温南望是得了贵国越王爷的首肯。”
事实上,是越王密信于他,要他杀了出使殷月的榷易使温南望,越王许诺乌延初吉若能杀了温南望,便既往不咎,并且上书大景皇帝按原先的协议重开互市。乌延初吉早就不甘心当个傀儡皇帝,又听闻越王许诺按原先的协议重开互市,一举两得之事自是欣然应允。
但他没想到使团里的这位正使,竟然有如此身手……生生坏了他的事。
徐开沙听闻这里头还有越王的事,暗自心惊,但面上却是一点情绪没露,只道:“原来如此,倒是让我受了好一番惊吓,只当陛下不满互市协议,要杀来使,毁契约呢。”
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乌延初吉忍了忍,到底没对徐开沙怎么样,他对温南望下手还算师出有名,但若真的打杀了徐开沙,伤了使团,只怕两国真的又要再起战事。
“把守各个宫门,不许任何人进出。”乌延初吉不再去看徐开沙,咬牙切齿地下令道。
宫门关闭的时候,温南望已经带着盛晴光等人从密道离开了皇宫。
这密道是当初乌延烈下令,祁箸主持修建的,除了这二人,只有温南望知晓。
冯典简直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殷月皇宫之中竟然还有一条密道……而且这条密道身为皇帝的乌延初吉不知道,十三公子却知道,这简直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