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神医谷!你可真不愧是爷爷说的身负大运之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死成,而且还被我爷爷捡到了,但凡没有遇到我爷爷,你带着这么一身伤就算掉下悬崖不死,也不过是多捱两个时辰罢了!”那小儿一张小嘴叭叭叭地说着,根本不给人插嘴的机会,“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我爷爷可是大名鼎鼎的医圣任四时!有他出手,便是阎王爷也抢不走你!你身上那些陈年的旧伤旧毒后遗症什么的,都被我爷爷顺手给解决啦,你这辈子大概就没有现在这般康健过!”
那小儿说得神采飞扬。
温南望坐起身,道了一句,“多谢。”便不出声了。
“啊?就这样?”那小儿一呆,大难不死因祸得福什么的,不是应该欢欣雀跃吗?每一个经他爷爷手医治的病人治愈后都是一副感恩戴德欣喜若狂的模样,怎么这人这么冷淡木讷的?
任四时拉住了自己过于跳脱的小孙子,对床上坐着的青年道:“你身上的伤还有几副药喝完才能走。”
那小儿跟着点头,“对,得彻底活蹦乱跳了才能走,不能让你坏了我爷爷的名声!”
“好,多谢。”温南望面色平静。
小儿跟着爷爷走出房间,悄声道:“爷爷,这个人好怪啊。”
接下来几日,这小儿日日观察着这个怪人,他每日都安安静静地在床上躺着,好像自己是一具尸体一样,要不是他对爷爷的医术有信心,他差点以为这个人已经睡死过去了……哪有人躺着那么像一具尸体的啦!
这日有人过来,有些紧张地来找任四时,说崖底下最近不大太平,有人一直在崖底下搜索,“神医,那些人看着不大好相与的样子,好像在找那位掉下悬崖的公子,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任四时摸了摸胡须,“那便找一具尸体给他们好了。”
那人受教,赶紧去了。
隔一日又过来说那些人果然撤走了,崖底下又可以安生过太平日子了。
待几副药喝完,任四时便让温南望离开神医谷。
温南望也没有异议,谢过他便走了。
小儿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爷爷,你真的把他治好了吗?他看起来不大正常啊,会不会摔伤了脑子?”
任四时摇摇头,“他身体上的伤病我已经治好了,但他心里的伤病,我却治不了。”
“啊?那心里的伤病严不严重?会不会死啊?”小儿焦急。
任四时笑着摸了摸孙儿毛茸茸的脑袋,“他不会死的,他是长寿大贵之相,会给这天下带来长长久久的和平。”
小儿微微瞪大了眼睛,“爷爷你好厉害啊!”
任四时高深莫测地摸了摸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