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安置在花厅,钰儿转身吩咐身边的丫鬟将正门外等候了不知多久的旧客迎上堂前。
青天白日,外头坐着轿子,故意隐匿身形,可不就是怕被旁人看见自己亲自登门求和的冷思谦。
他好面子,到前妻门前不下轿,指了身边的小厮去通报。
男人想的理所应当,事到如今还没认清现实。
私以为用不着一会儿,得了消息的夫人便会欢天喜地的出门迎他。
他坐在轿子里,好生安稳。
坐了一会儿,没见门前有动静,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自以为是的男人以为,院子里的前妻肯定高兴坏了。
又等了一会儿,心里不耐,觉得钰儿慢慢悠悠,难不成还在赌气。
轿子里冷思谦正在那瞎琢磨,得了吩咐的丫头赶忙甩帕子出了门。
阖府上下谁人不知今儿个登门拜访的乃主人家的前夫。
来得也巧,差点撞上了屋里的新人。
府里的丫鬟小厮个个不由自主绷紧了皮子,生怕一个错眼,说错了话,惹祸上头。
掀帘下轿,帘子外等候的小丫头笑的怪喜庆。
可惜视线朝后落空的冷思谦颇有恼羞成怒的意味。
冷思谦这人生平最好面子,家里天大地大他最大。
他现在为了钰儿愿意屈尊降贵过来接人。
他陈旧观念里,女人就该欢天喜地的出门,无条件同他回去。
万万没想到,压根没人来接的男人恨不得当场拂袖离去。
不过幸好,他还是忍耐住了脾气,挂了面子,冷了脸进了门。
路上,冷思谦冷冷的想。
她若识相还行,若不识相,大不了我再娶一位就是,错过了这次,到时候,自己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直到现在,他的心态还是高高在上。
因为在他的观念里,他笃定女人离不开他。
他就是那么自大,就是那么充满了莫名的自信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冷思谦闷不吭声进了待客厅,跨进了开阔的门。
他漫不经心带着郁闷的目光扫过去。
但见堂上正中间的主座,怡然自得的美妇人,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闻声不动如波的眼神看过来,清凌凌的落在自己身上。
老菜帮子平静了多年的心哐的一下,咚咚咚咚咚,被人叩响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