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
蒋文昭第一个跪在了地上。
“启禀陛下,罪臣有一事向陛下请罪。”
“哦?蒋卿你救驾有功,何来请罪一说?又为何自称罪臣?快快请起吧。”
官家眉宇间反倒了有了几分松快,面对蒋文昭,他心里头总是自在的。
半年多没见,他都有些想他了呢。
蒋文昭没有起身,而是拱手道:“在陛下还未下旨召蒋家回京之前,臣便还是戴罪之身,如今私自进京,自然是罪臣。
罪臣想请两项罪名。一是罪臣蒋文昭私自入京,还请陛下责罚;二是为我盛家表哥盛珉请罪,他从前被逼无奈,跟了李乾一年多,不仅私自给盛老蒋军下药,还逼迫盛家交出兵符。
盛家一人犯错,定当牵连九族!”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唏嘘不已。
别人都是想着给自己和自家亲戚脱罪,没想到这蒋文昭竟是想着揽罪,还连盛家九族都不放过?
当然,他们当然猜不透蒋文昭要做什么。
不过官家并没有立即降罪,而是将问题抛给了蒋文昭。
“那依你看,朕该如何处置你蒋家和盛家?”说着,官家脸上有些不太高兴。
蒋文昭单凭官家自称朕,便瞧出官家不太高兴。
他忙道:“该如何处置,最后还得看陛下的意思,但罪臣希望陛下看着罪臣与盛珉救驾有功的份上从轻发落。”
说到这里,蒋文昭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
“还请陛下收回盛家兵权,将盛家上下贬为平民。至于我蒋家,请陛下将我一家老接回盛京,罪臣便心满意足了。”
果然,蒋文昭要说的,与官家心中所想一致。
说白了,这蒋盛两家就是不想为朝廷效力了,甘愿放弃权势和前途,做最普通的平头百姓。
对此,官家是不想应下的,便只道:“此事之后再议!”
他生怕蒋文昭追着这事不放,干脆转移了话题。
看向其他大臣,“还有没有自主请罪的?”
那些李乾的余党心里打鼓,互相之间面面相觑,想看看同党会不会自主请罪。
终于,在官家即将发怒之时,有一位官员主动跪到了大殿中央。
“臣有罪,臣曾在去年给御亲王李乾办过事,收受贿赂五百两白银,还请陛下责罚!”
官家微眯着眼望向此人,“刘卿,你当着只受贿五百两吗?朕怎么记得,你三月前在西郊置办了四个田庄,又在你老家置办了一座四进的宅子?至于铺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