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大宋真的出了第二个刘法吗?”
身经百战的李察哥,只用了眨眼间的工夫,他便审时度势,认为宋营内早有防备,今夜偷袭围攻宋营之策已经失败了。
李察哥紧皱眉头,十分不情愿地吼道:
“鸣金收兵!来日再战!”
“遵令!”
李察哥身边的十八名亲卫传信骑兵,立即揣起了刚刚还在猛吹的牛角号,立即摘下腰间挂着的铜锣和锣锤。
“铛啷啷……”
“铛啷啷……”
“铛啷啷……”
李察哥看到当前战局对夏军不利,即便不用鸣金收兵,四路夏军也向后退败了。
只不过,他知道下令鸣金收兵后,自己派出的三路大军必会遵从军令,撤退回到他这位主帅身边;这样能最大限度地保存铁鹞子军和静州兵马残部的战斗力。
果然,西夏四路大军听到李察哥鸣金收兵后,只有大夏西京兵马残部向西京的东城门方向撒退;
其余三路夏军兵马,也不像刚开始遭到宋军炮击后那样杂乱地退败了,而是纷纷调转马头,准备向晋王李察哥所处方向汇聚。
此时,正在宋军大营主路的上韩世忠,洞察到了夏军领略过了赵官家研制出来的火炮的巨大杀伤力后,他们想撒退了。
韩世忠吼道:“传令:吾部炮兵,执行既定的第三轮炮击打击目标,向敌军各路主将所在位置开炮!”
“遵令!”传令官答应一声后,直接挥动手中的传令旗,然后下面的八名鼓手变了另一种节奏的鼓点,一齐擂响战鼓:
“咚咚、咚!”
“咚咚、咚!”
宋营的炮兵阵地上的炮手,闻鼓声,便知要执行主帅事先布置下来的军令了。
他们都快速地调整了山炮的角度,纷纷瞄向了败退的夏军中有旗帜的位置,或是处在夏军骑兵重点保护层中心的位置,然后果断地开炮。
“砰、砰、砰……”
“砰、砰、砰……”急促短暂而有节奏的炮弹出膛声,在宋军炮兵阵地响起。
倏忽,一枚枚炮弹拖着好似火龙般的尾巴,在夜空中划出如流星灿烂般的一瞬,纷纷扎进宋军炮兵既定目标——疑似夏军主将所处的位置。
“轰!”
“轰!”
“轰……”
向大夏西京东城门方向逃去的一千余名夏军,还没逃几步,便遭到数枚炮弹的轰炸。
“啊、啊啊……”
“嗷、嗷嗷……”顿时,被砸中的西夏军士兵,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叫喊。
爆炸开的无数弹片,有的迸飞扎进了夏军兵卒小校的头颅,直接就他们弄得头破血流栽倒在地上;有的弹片飞穿进夏兵的胳膊和腿上,则是骨碎肉烂;夏军伤者,哀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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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哥部的其他三路夏军,在被韩世忠部宋军炮兵的第三轮炮击后,每路夏军死伤也有数百人。
之前,负责指挥左翼铁鹞子军冲击的妹勒启谟,见势不妙,又听到主帅晋王所在方向已经鸣金收兵;
他便立刻调转马头,正准备率领不足千余骑的铁鹞子军残部撤退到晋王的身边,可是,他刚冲出去几十步远,就感觉一道劲风从背后袭来。
“呼……”妹勒启谟感到身后一股劲风,从半空自上而下袭来。
“轰!”妹勒启谟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感到一团灼热而巨大的气浪,将他的上半身从牢牢绑骑着的战马上掀飞而起,飞滚向了半空中。
妹勒启谟滚飞上升的瞬间,他借着皎洁的月光、借着炮弹爆炸的火光,他看到了自己骑着的战马负重伤倒地抽搐着,更让他惊愕的是,自己所骑的战马还留有他妹勒启谟那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下半身……
“啊?!”还没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感觉腰部传来撕心裂肺般的剧痛。
原来,妹勒启谟被炮弹击中后腰,他虽然穿着厚厚的铠甲,但能防箭矢的铁甲,岂能防了威力巨大的炮弹呢?
爆炸的炮弹,把妹勒启谟直接从腰部炸成了两截。
由于,铁鹞子军的兵将在作战前,都要将自己的双腿绑于战马身上,这使得妹勒启谟的下半身,还留在已经奄奄一息的战马身上。
而他的上半身,在经历了数丈高的空中旅行后,
“啪叽”一声,掉到已是焦土的地面。
“啊啊啊?!嗷嗷……”他惨叫数声后,气息渐弱。
妹勒启谟的下水和鲜血,流了一地,浸湿了大块的泥土。二三个呼吸后,他已痛得昏死了过去。
从他身后较远处赶来的骑兵,看到主将的这般惨状,皆被吓得心惊胆战,快马加鞭,拼命溃逃……
负责指挥右翼铁鹞子军的浪讹者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是头部被数枚弹片击中,剧痛传来,两眼一黑,当场毙命。
而他的战马并不未受到致命伤,它依旧驼着已经成为尸体的主人,在溃逃的铁鹞子残部骑兵中,拼命地奋蹄狂奔,一马当先,向晋王李察哥所在方向飞奔而去。
…………
“啊??!”李察哥身边的牙将图伦夏惊呼,大喊道:
“大王,不好了!左右两翼铁鹞子军皆遭惨败!”
“大王,快看,宋军倾巢而出,向咱们这里杀来了!
让俺来掩护。大王,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李察哥本是想在此地略等一下,将败退而回的铁鹞子军残部和静州兵马残部,重新收拢成军。
他万万没有想到,宋营主帅韩世忠已经统领五百骑兵和一千五百名步兵,驰奔出营,正在追杀着向回败亡的夏军残部……
“啊?!”晋王李察哥眺望到由韩世忠率领的宋军骑兵,壮志凌云,盔甲闪烁着寒光,刀枪剑戟交织成了一道银色的风暴,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向他这里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