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仁仲在一众亲卫兵的保护下,他骑着战马在城内,亲自带队,巡视各队征粮军的进展情况。
“报!”李仁仲突然接到手下快马来报:
“宋军押解着被俘的我大夏国晋王,已西城外游行示众到了南城外……’
李仁仲皱眉问道:“游行的宋军,还在南城外吗?”
报事官答道:“回禀濮王,宋军游行队伍已离去,但他们并未归营。”
李仁仲沉思道:“看来,他们还要去我西京的东城外和北城外游行啊!据你所探,我军看到宋军游行队伍后的反应,是怎样的?”
“回禀濮王,我军守城兵将,看到宋军押着晋王的游行队伍后,很多兵将都悲观起来……”
“军中流言四起,很多兵将私下相传:
‘宋军得到天神相助,能引天雷,把我大夏国最强的骑兵铁鹞子,都给电击雷劈得全军覆没了!要不然,宋军怎么能俘虏到铁鹞子军主帅晋王李察哥呢?
晋王他可是咱们夏皇最宠信和最倚重的战神啊……’”
“如今,在我西京城内很多守城兵将中,流言四起:死守西京只有死路一条,此城必被宋军攻破,此战也必败无疑,还不如趁着天黑,打开城门,强行突围而出,或许还能杀出一线生机……”
“啪”的一声,骑在战马上的李仁仲,愤怒扬起马鞭,在半空中甩出了一声震耳的鞭响,他气得大呼道:
“该死的宋军,竟然使出如此卑劣手段!来人呐,随本王赶赴东城,一看究竟。”
“遵令……”
………………
穿着五爪蟒袍的李仁仲,登上西京的东城后,守城兵将立即停止了丧气的哀叹和议论声,守城的夏军士气为之小振……
李仁仲站在城楼上,听到城下的宋军,正轮番用汉语和党项语,交替着向城上齐声大喊。
宋军先齐声大喊进行劝降,他们再大骂夏军若不速速开城投降,后果必然会像李察哥那样被俘,生不如死……
李仁仲手扶城楼上的垛口,探头向下望去,只见城下远处的宋军近千人,他们押解着被捆绑在楼车上的李察哥,正在城下示众游行……
那楼车上除了绑着狼狈不堪的李察哥外,还系着残破带血渍的铁鹞子军旗,以及楼车上还挂着李察哥逢战必穿的特制精钢盔甲。
“唉!”李仁仲悲叹一声。
他本想对手下兵将谎称:宋军游行绑押之人,并非大夏国晋王李察哥。
怎奈李察哥的知名度太大,他又长年领兵,军中的老相识颇多。
去年,晋王李察哥还来过西京城,并视查慰问了西京城的三军,这西京城内认识李察哥的夏军人数众多。
李仁仲为了稳定军心,鼓舞士气,他动情地高喊道:
“我大夏国晋王虽被俘,但其并未变节降敌,不然也不会被宋军折磨得如此狼狈啊!”
他身边的众兵将皆点头称是。
李仁仲高呼道:“晋王忠君爱国,宁死不降,乃是吾辈楷模!吾等当效之,坚守城池,誓与宋敌血战到底!”
城上夏军听着李仁仲激昂的高呼声,又望向城外一座连一座的的宋军营寨,他们有气无力地跟着李仁仲喊了几声:
“吾等定要坚守城池,誓与宋敌血战到底!”
突然,李仁仲看到,宋军游行队伍的后方,又出现了一队盔明甲亮的数百骑骑兵。他们保护着一位骑白马、身披大红披风的贵人。
在城上远观那位贵人,虽看得不太真切,但感受到此人气度不凡、雄姿英发!
他却不知,此等贵人,正是大宋天子赵官家。
现在大夏西京东城楼上的濮王李仁仲,能有幸与城下远处的大宋天子赵官家,隔着四五百步远,相互默默无言地对望着……
“启禀濮王,末将愿率千骑出城杀敌,抢回被宋军所俘的我大夏国晋王。”
“末将亦愿同往……”
“末将亦愿同往……”
东城之上,几员守将的请战声,打断了李仁仲的出神。
“不可轻易出城!”李仁仲指向城下的宋军,训斥道:
“宋敌此举,是故意在城下挑衅,是想引诱我军出城交战。尔等只看到城下不足千骑宋军在那里叫骂挑衅,殊不知等到我军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出城后,宋军后方军营内埋伏的大队人马,定会冲杀而出,必然会轻易地杀过护城河,不太费力就能冲进东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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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本王军令,再有敢轻言出城者,立斩不饶!”
刚刚还高喊想请战出城者,立即哑口无言了。
……
与此同时,城下远处的赵吉,一指敌城上的李仁仲,说道:
“派出劝降队到敌护城河前高喊,就说朕在此,若西夏濮王肯率兵开城出降,朕定会优待城内军民,保他李仁仲濮王之位不失,依然可享荣华富贵!”
岳飞领旨,派出手下一队三十人组成的披甲骑兵,他们每人都穿戴着从铁鹞子军缴获来的盔甲。
这三十骑兵背会了按赵官家的圣谕后,便策马来到西京东城外的护城河边。
他们对着夏军的城楼,齐声高喊着的赵官家招降李仁仲的圣谕……
李仁仲和城上的夏军兵将们,听闻赵官家居然在宋军后阵督战,他们都震惊不已!
只是,大宋皇帝距离他们太远了,弓箭根本射不到。
李仁仲怕城下的那三十骑宋军骑兵的劝降声,影响到自己和将士们死守西京城的决心,他便怒吼道:
“我军弓箭手放箭,射杀扰我军心的宋敌。”
“嗖嗖嗖……”
城上的箭矢,如雨而下。
还好,被赵官家派出去的三十名穿着铁鹞子军铠甲的骑兵,他们距离敌城约有一百五六十步远,敌军射来的箭矢,到他们的近前,杀伤力已经在减。
即便如此,数名宋军骑兵的铠甲上,也被射插上了数根箭矢……
“哼!”赵吉愤怒道:“朕给他李仁仲一次开城投降以保其军民性命的机会,他却不好好把握,那就是休怪朕下狠手了!”
岳飞看到赵官家动怒,他立即请战道:
“启奏官家,微臣岳飞愿带一队擅骑射者,冲到敌军护城河边,齐射箭矢,给夏敌以教训!”
赵吉却道:“鹏举有将帅之资,莫要在今日以身冒险。”
年轻气盛的岳飞,还要争取出战,却突闻赵官家大喝一声:
“朕的皇城司火枪队,何在?”
“臣等在此!”一队身背火铳长枪的三十骑骑兵,从三百名皇城司亲从官的护卫队中冲出,勒马于赵官家近前。
赵吉抬手一指敌军东城楼,怒吼道:
“卿等火枪队,全军出击,纵马到那护城河边,用朕赐给卿等的火铳长枪,齐射那个穿着四爪蟒袍的西夏濮王李仁仲!”
“巨等遵旨……”三十名火枪队员,都取下长枪,急速检查自己手中枪支弹药皆已填充好了,处于可开枪发射的状态。
“驾!”
“驾!”
“驾!”
夏国西京东城楼上的李察哥,扶着城墙处的垛口,向城下望去,他嘲笑道:
“看!宋军每次只派来区区三十骑来劝隆,他们这不是冒死吗?”
“弓箭手,给本王射杀城下第二批找死的宋军骑兵!”
“遵令。”西京东城上的夏军弓箭手们听从濮王军令,正在弯弓搭箭之际,忽听城下的护城河对岸,传来数枪响。
“砰、砰、砰……”
“砰、砰、砰……”
“啊?!”
“啊?!啊?!啊……”
李仁仲和其身边多名兵将,应声中枪,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濮王?!”
“濮王……”
“快救濮王!”
宋军突放冷枪,夏军东城楼上,已经乱作一团……
“军医何在?快救濮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