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君叹了一口气,他接着说道,“从邓汉炎从西南回调,到裁撤宗室军,这都是信号啊。大王一直希望孤能回西南属地,几次三番催促。今次借病重一事试探,却没有收到回西南的旨意,这个时候,大王并不放心孤回西南啊。”信安君越说,火气越大,连眼里的目光都是冷峻的,月光照进来,映到他凶巴巴的脸上,生出一张穷凶极恶之相。
炽烨对朝堂之事本就敏感,信安君一说,他立刻明白了他父亲的一片苦心。同胞兄弟被怀疑,他的路差不多就到头了。炽烨心中有些悲凉,人们总是会死在自己最擅长的事情上,在他的印象中,他父亲是操弄权术的一把好手。这些年他一直留在京城不回属地,既能随时掌握朝堂上的动向,又能防止自己的政敌在背后耍阴谋,消息灵通不说,还可以见机行事。而且大员全在京中,这些年,他积攒了足够的名望和声望。
“孩儿明白,第二件事是什么?”
“你在京城要查出缘遥的消息,炽练说在群芳楼见到有人使魔杀剑。”信安君停顿了一下,他在等炽烨开口。
“魔杀剑?在北冕国,除了大王,怕是只有未来储君才会使这魔杀剑了,父亲是说,嫡王子在京城?”炽烨故意装出一脸惊讶。
“四年没有任何行踪,是否会使魔杀剑,又有谁知道呢?”信安君想了两晚,还是决定招来炽烨。“去冬岛的安排,孤并不看好,拉长了圆满堂的战线,铺张了人力,还浪费了时间。”这件事交给炽练他不放心,与西南的炽烨相比,总觉得差距太大。炽烨从代他打理信安王府,西南不曾有过让他操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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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明白了,只是父亲,孩儿用的这些人也都是狮岗城带来的,对京城并不熟悉,这恐怕会让父亲失望。”炽烨心中在想,看来真如陈绪所说,父亲并不知道领事林的事。他看准时机,适时提点他父亲,他想拿到圆满堂,总感觉这一次,他离圆满堂是最近的一次。
“孤知道你想要的是圆满堂,不要太相信别人,孤能相信的只有你,有任何困难,你直接找我,所有消息一律不得外泄。”
炽烨抬头看着他父亲,今天这是怎么了,用了十年的圆满堂怎么突然就变节了?他又想到了陈绪,在领事林这件事上,陈绪只告诉了他,看来,圆满堂内部有问题。他父亲的怀疑是对的,不能相信任何人。
“孩儿明白了。”
“明白了就退下吧。”看着炽烨起身退出去的背影,信安君问身后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