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熠转身往回走,一路上走走停停,也不知用了多久才回到宝泽殿。缘熠让夏训先进去了,他一个人站在廊沿下,他的心也是难过了,虽然缘炜处处都看不上他这个哥哥,但毕竟他们流着相同的血液,他是他最亲的人,后宫之中,能找出几个这样的人儿?两行清泪控制不住从眼睛里滚落到脸颊上,缘熠将脸埋进双手里。
这个时间,炽烨也进了信安王府,一进到府里,他就直奔信安君的内室,他甚至都没有看到站在正屋前的炽练和龙布。
“父亲。”即使炽烨手上有着能让全京城都抖一抖的消息,他还是平静地走到他父亲面前坐下。“缘遥出现在中城大街。”
“何时?”连城府深到不见底的信安君都张大了嘴巴。
“一个时辰前,孩儿跟到领事林时跟丢了。”在炽烨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起伏变化,哪怕他心中已经汹涌澎湃。要知道,缘遥已经在北冕城消失了四年,四年来,这是第一次确切地有了缘遥的消息,而且,还是他亲眼所见。
“孤料的不错,缘遥一直就在京城。”信安君频频点头,连心里都在说,自己是正确的。
“既然在京,为何自己母后的丧礼都不参加?”炽烨想起前不久的国丧,就连他一个外人都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混在送葬队伍中。那一日,大概北冕城的人都瞪大眼睛在找缘遥王子,也是最有希望能看到缘遥的日子,偏偏他却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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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暗箭难防!”信安君叹了口气。
炽烨突然不理解他父亲的话了。这箭究竟是刺杀永辉世子还是七王子缘炜的西夷人之箭,还是同宗兄弟间的背后冷箭?想到身为北冕国的嫡长子却在领事林救西夷人的事,这么做有失体统不说,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难道这难言之隐是父子之间有嫌隙吗?炽烨想到了四年前的那个传闻。“父亲,那个传闻是真的吗?”
“什么传闻?”
“信宜王叔的死,大王为了掩盖缘遥在前方大营睡大觉的事,斩杀了信宜王叔,才让这个传闻平息。”
“这件事,恐怕只有缘遥才知道真相。”这件事在当年极少有人知道,圆满堂也只听到过一些风声,随着信宜君的死,是真是假都无从考证了。要知道,借刀杀人这一招,他这个哥哥最擅长。四五年前的事,信安君早已经忘记了,他还在想缘遥这件事。“这样看,缘遥继太子之位势必是一条凶险之路。”
炽烨马上想到了缘遥下面的六个弟弟,最受君王复利宠爱的是八王子缘弘,而这几年在军中有威望又有战功的是武安君缘祁,这两个人都会让缘遥的太子之路变得凶险。炽烨又想到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炽练,他没有出声,在百世不迁的立嫡以长的宗法制面前,炽烨希望的还是遵从祖制。作为信安王府的嫡子,要承袭信安君的爵位,也要借宗法制,远在狮岗城的炽烨却感觉不到京城百官对宗法制的拥护,总感觉他们恨不能灭了缘遥这个嫡子。
“国本未决,不是件好事。你要查出缘遥在京城的住处,还有,何时回宫。邓汉炎被调回京,西南又裁撤了宗室兵,京城还在屠杀西夷流民,这或许都是为缘遥回宫铺下的路,西南不能成为缘遥回京路上的炮灰。”信安君给炽烨下了新的命令。
“孩儿明白了。”炽烨起身离开了。
“有听到是什么事吗?”炽练迫不及待地问着龙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