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连名册也不曾有?”
“名册都在二公子手上。”陈绪不敢太大声,怕伤了炽烨的心,信安王府上下都知道,炽烨世子不得宠。“镜云阁刺杀是二公子亲自调令的,小人都不得过问,接到任务后,小人只负责了外勤查勘,具体实施,小人并不知,世子明察,小人们都是一帮舞刀弄棒的糙汉子,对信安王府绝对没有二心。”陈绪像做结案陈词一样,一句话将炽烨逼到了墙角。还继续就这个死人的尸体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这么说,是炽练?”炽烨只觉眼前一黑,闹了这么大,像一场笑话。“我自会查明,让兄弟在黄泉下瞑目。”炽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转来转去,事情又转成了他与炽练的内斗。只是他不理解,炽练为何如此大胆,竟敢行刺镜云阁的王妃?
在漆黑的夜里,一身黑衣的男子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坑洼不平的路上,走到草坯前,他停住了,谨慎地前后张望一下后,他熟练地移开了?坯,推开门后,眼前变成了橘黄色,已经过了寅时,房间里还掌着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坐在棋盘前,也许是太老了,他脸上的皱纹也都挤到了一起。
“来了。”他开口说话时能感觉出,他精神矍铄。
“主公,炽烨世子进京了。”
“早已料到,狮岗城没有了缘遥的消息,朱雀秘符又被信安君收回,他一定会再进京的。”老人还在低头摆弄着象棋,他在自己跟自己对弈。
“镜云阁刺杀按计划进行,是失利了,但人都死了,是颈下中箭,箭应该是从斜上方发出,力度并不大,至少是三箭齐发,每一箭都直中要害,是炽烨世子所为。”
老人一抬手,将了自己一军。“信安君又要疑圆满堂了,你最好暂时避一避。”
“那炽烨世子呢?上次让他回了西南,手下这次一次将功补过。”进来的男子跪坐在棋盘的对面。
“一对十,还杀了七个,宗室唯此儿最佳。说曹操,曹操便到,恶人自有恶人磨,且等好戏在后头。”
“主公?”跪在地上黑衣男子抬起头,屋里光线昏暗,只能看到他露出的一双眼睛。“主公已有安排?”
“过来跟我下盘棋。”老人意味深长地抚摸着棋子,招呼男子到棋盘前。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棋盘上的黑白子在撕杀,手执黑子的手是一双布满褶皱的手,他轻轻落子,将棋盘西南边角的几颗白子提子。“这棋盘,怕是要重新摆一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