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四年,变化也大,六弟也高了。”人一多,辛彦之有些乱,他要仔细辨,才能分出眼前的人是他第几个弟弟,他还是怕错,不时抬头看向阿郭,当阿郭微微颔首时,他知道,他演的没错。
来之前,缘稹见了他舅父陆学成,陆学成本是怀姓九宗复氏的家臣,复氏这个姓氏归君王复利后,陆家由家臣变成了朝臣,能力有限,官职不高,做了十年,还是一个左携仆。
“殿下此时更应谨慎行事。”陆学成给不了缘稹意见,他与星宿劝缘遥一样,一直都劝缘稹听话、谨慎。
“稹儿明白。稹儿对太子之位没有非分之想,若是天意在已,稹儿也能当好这个太子,但眼下,稹儿行六,无论正着选,还是倒着排,都轮不到我。”缘稹对这个能力平庸的舅父却十分敬重,或许,是他很小失了母妃,更看重亲情。“舅父,若是嫡王子被立为太子,对稹儿现在的地位,亦或是稹儿的性命会不会有影响?”缘稹算是个孤儿,对脖子上的这颗脑袋,尤其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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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学成对缘遥的一句评价,安抚了缘稹缺乏安全感的心。“缘遥王子颖敏沉毅,非乾纲独断之人。”这话像灵丹妙药一般,治好了缘稹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他舅父在朝堂十年有余,他相信老人言。
“四年不见,也长大了。王兄若有什么事,随时吩咐一句。”经过昨夜陆学成的开导,缘稹迅速找准方向,希望能依附缘遥。
就在三人起身要离开时,成安君缘瑞来了,这兄弟几人像是约好似的。兄弟相聚,本是血脉相亲,缘祁却眼神犀利,平日就看不惯缘瑞谄媚的嘴脸,他起身告辞,走到缘瑞身旁时,迎接缘瑞的是一双白眼,凶狠又冷血。
这个眼神看得辛彦之背脊发凉,就在刚刚,他还对着辛彦之称兄道弟,辛彦之扶在桌上的手都是汗,手一滑,身子也斜了一下,缘遥在背后扶了他一下。他感觉到缘遥身上的体温,这温热的血气,却浸泡在了冷冰冰的王族中,像极了他西夷那个家。
“王兄脸色苍白,可是身子不适?”缘瑞亦是留意到扶住缘遥的那只手,好端端的一个人,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不防事,刚回京,可能还没有适应。”辛彦之快速地接上来,旁边的缘遥和阿郭都长吁一口气。
“听闻王兄回宫,缘瑞特意来拜访。”缘瑞彬彬有礼,全然不受缘祁的白眼影响,他从来就没有看上过缘祁的出身,他是正儿八经的贵族,缘祁的母妃只是一介寒族,刚刚那个白眼,他多半理解成是缘祁对他的妒忌。
“四弟有心了,冬岛过来,一路水路,难以适应,身子也不舒服。”辛彦之应付完前面四个兄弟,已经力不从心,他想快点打发掉缘瑞。这个四王子,辛彦之也有从阿郭那里听过,外家是高级贵族,出身都较前几位要高人一等,应付起来,应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既然王兄身体不适,缘瑞就不打扰,王兄多休息,缘瑞改日再来。”身为老四,既没有嫡子的荣宠,也没有缘弘的偏爱,缘瑞早早地便学会了察颜观色。缘瑞离开后,便命人给缘遥送来了上好的檀香,说是助安神睡眠。
“还有吗?”缘瑞走后,辛彦之坐了一会儿,他问缘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