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遥王子回宫后多了一个终日戴着面具永一师父,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他,江波殿的护卫武士变成了摆设……
缘遥王子全听他师父的,假面之人才是真正的缘遥王子……
缘遥王子自从回江波殿,基本上也是无事不出,连去会元殿请安也都省掉了……
谣传像蒲公英一样,被风越吹越远,落地生根又长大了。这一次也并非空穴来风,是辛彦之在大庭广众之下跳下水救了王妃辛洛授人以把柄。王宫中的人都知道,缘遥王子怕水。水为财,可缘遥王子居住的江波殿没有一处池水,君王复利为生财运,才加高了江波殿的楼台,在两边的台阶雕了九龙戏珠。
“假面之人自然看不到脸,只有脱下面具。”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可如何让他脱下面具呢?王宫中三分之一的人都在想这个问题。
缘礼最急迫,亲自去了永昌侯府,王衍告诉他,不出意外,王宫内有一半的人在跟他做相同的事,假面之人一直待在江波殿,就永远都拿不到把柄,只能想办法引蛇出宫。
这次事件已不单纯是身份问题,已经上升到了扰乱王室血统这个层面。八个王子中,血统最高贵,缘瑞认第一,恐怕没有人敢认第二。缘瑞坐在殿内,正悠闲地品着茶,八月底的天气,夜晚了暑气还是没散,婢女摇着扇子,他嘴角扬起,一丝顽皮地微笑爬到他的脸颊。
“如今王宫中传言满天飞,怕是人人想看这假面之人的脸了。”所有人都开始忙了,他可以安心等待结果。
缘弘在得到王恒的谏言后,第一次坐在安华殿,作壁上观,他与缘瑞不同,他是强迫自己坐在安华殿,表面上装作不关心,心中仍不死心,不想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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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贤娘娘也跟着对号入座,怀疑起缘遥的师父,一言一语跟靖康嚼着有滋味的谣传。
“娘娘,大殿下在冬岛四年,出入冬岛必经水路,有可能早已改掉了。”这怕水也只是个习性问题,小户人家出生的人,为了生存做着不得已的改变,人心都能变得面目全非。
“缘遥在冬岛吗?冬岛距离北冕城,水路三百里,一来一回都要一天时间,阿郭就是插上翅膀,也不可能在金渡镇转悠。”庄贤娘娘鼻孔哼出一丝冷气。
缘遥在不在冬岛这个问题,只是一层窗户纸,只要缘遥没有亲口承认,京城之人还是一致认为他这四年就待在冬岛。
“小人这几日也一直看着,大殿下所行之事,都有假面人,这假面人才是江波殿真正的主人吧。娘娘,这可是扰乱血统的大罪啊,不会是天宿厅吧,太傅大人可一直都站在江波殿那边。”九御靖康平日里都是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分析起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总能往阴暗面去挖。
“天宿厅,一直都喊着紫薇坐命,缘遥背后有了天宿厅,太子之位毫无悬念,该斩断喽,任其疯长下去,想要斩草除根堪比登天。”庄贤娘娘没有生气,反而脸上有了笑意。
“世间最不该问的事就是证明。”缘遥转脸看向辛彦之,一张脸变得冰冷,他咬紧牙关,眉头紧锁,怒气变成眼里的寒光直视辛彦之。
光看眼神不看脸,已经吓得辛彦之战战兢兢,流言因他而起,缘遥似乎在警告他。“殿下之前教过小人,没有人敢怀疑小人的身份,权力就是最好的掩饰。嫡王子的身份,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辩白。”他猜不透缘遥此时所想,只想着尽快把问题圆满的处理好、处理完。“殿下,对江波殿来说,这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坏事,但用于看清朝堂形势,又是最快、最有效的,越是拿这件事来做文章的人,恰恰是对太子之位有企图之人。”
“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这个问题,缘遥出墨峦府地时没有想过,一来,他以为权力就是对辛彦之身份的保障,二来,他从来没有被质疑过,对他来说,要证明身份,易如反掌,只消一掌魔杀剑,可恰恰辛彦之什么都不会。
“殿下,此言何讲?”辛彦之再一次感觉自己被抛弃的危险。
“魔杀剑。”
“魔,魔杀剑是什么剑?”辛彦之看向阿郭,又是一件他没有提起的事。